前将他捆住,带去了地牢。
奉天掏出一张符纸,燃尽召出桐迷。桐迷一看她面色苍白地靠在石头上,浮尘一甩立即上前。
“你这是怎么了?”桐迷将她扶起。
“阿渊……不知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浑身烧得厉害,心口也疼。”奉天粗喘着气。
桐迷替她把了把脉,“地渊那小子我早就说过留他不得,几百年过去了,那小子身上的邪性是一点儿都没消。”
“你这是被下了咒,且这咒还是下在逆鳞中,此咒复杂多变,只能下咒之人来解。”桐迷用浮尘在她身上一扫,“我先抑制住这咒,让你不那么难受,我再去找炎魔想想办法。”
奉天拉住他,“不要找他,此事先不要告诉炎魔。”
“你料想炎魔会不知此事?”桐迷叹息道,“即便现在不知,以他的本事,迟早要知道,上回魔族的事你俩就生了嫌隙,此事若不与他说,以炎魔的性子,你那小徒儿准没活路。”
“再凉薄之人,几百年的交情也难免不忍。他既是我徒儿,如今这般也是我这做师父的教导无方。他本就是凶兽,天性使然,错在我当初没听你们的劝诫斩草除根,也错在我一再对他宽纵,才导致今日遭此祸端。”
奉天仰天长叹,“炎魔就算知道了此事来找我,我也正好与他说一说上回魔族之事。诚然你我对他有百般的信任才放心将魔族交由他来管束,只是魔族那地界煞气极重,纵使我去了,几百年间也难保不被侵染。炎魔已有被煞气侵染的迹象,再不加以阻止,定然会神元爆裂而亡,我怎能看他……”
桐迷看她这般,心有不忍,只道:“人人都言始祖龙神换斗移星,须弥芥子,却不知神龙也有逆鳞,气数也有尽时。自从你抽龙骨化石碑封印凶兽,旧伤就一直未愈,神元更是损伤严重。即使神药吃着,仙气养着,也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每况愈下,今不如昔。炎魔又是这般,你教我怎么不着急?”
见奉天半天未语,只悠悠看着魔界的方向,眼中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
“我知你对炎魔有情,当日他执意要去魔界也是怕你去了有危险,分明都为着彼此,却又闹成这样,这不是两个人都受折磨吗?”桐迷身为旁观者更是痛心疾首。
“桐迷,我大限将至,有件事,还得求你一求。”奉天突然道。
桐迷手中的浮尘没拿稳,掉在地上,直到奉天捡了放到他手中,才幡然醒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奉天一笑,“我又怎会拿此事跟你玩笑。”
“去你的,”桐迷没好气地一甩浮尘,“你平日里骗我的还少吗?我不信你。”
“也罢,反正要求你的事现在还不能说,到时你就知道了。”奉天负手而立。
桐迷心里一跳,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你不是不再起卦了吗?”
“不起卦只是怕看到你们不得善终。”奉天又言,“这两日总做梦,梦又都十分怪异不可捉摸,于是就顺势起了一卦,哪知竟算出了自己的大限。天命难违,命数已定,又岂是你我能抗衡的。”
“你知我最讨厌你身上的一样东西是什么吗?”桐迷突然问道。
“愿闻其详。”
“我最讨厌你的名字。”桐迷转头,怅然看向天际,“奉天,奉了一辈子天,最后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奉天朗然一笑:“那你再给我起个名字吧,若有来世,我便叫你起的名。”
“无道,”桐迷开口道,“不从大道,不尊道义,不守道法,自由无道,随心而生。”
奉天只觉心中畅然一动,身上那些禁锢的封条逐一瓦解,“好,就叫无道。”
“龙神大人!”祝蠡一身金甲褴褛的挂在身上,里衣渗出血来,他踉跄栽倒在地,“龙神大人,地渊……地渊受了二十三道刑罚之后逃走了。”
奉天将他从地上搀起来,交给桐迷,“他伤势严重,你帮我照看好他,我去找阿渊。”
“神龙大人,你的伤还未愈,那地渊偷偷吸食煞气,修炼邪术,受了二十三道刑罚还能轻易打伤我,几百个天兵也未能拦住他。”祝蠡咳出一口血来,“……大人此去定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