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是初中同学。”
忽然,两个男生朝他们四个跑来,是那两个迟到的。
两个新来的男生显然都跟任时也很熟悉,一见面就开始互相埋怨,何从宇也走上前去跟两个男生打招呼。
其中一个男生头发染了黄色,一来就往任时也怀里躲:“晒死了,也哥给挡挡。”
任时也像拎小鸡仔似的把黄毛男生从怀里拎走,嫌弃道:“莫挨老子。”
相比于另外五个人的熟络,孟夏桐就仿佛处在另一个世界。
她压低了一些伞沿。
就在这时,任时也将包带放下来,孟夏桐目光移过去,只见男生从包里掏出一摞游戏牌。
任时也招呼大家聚成一个圆圈,便开始发牌。
发到孟夏桐时,孟夏桐道:“我不会,我先看大家玩两圈。”
任时也并没勉强,继续往下发。
大家打了两轮,任时也收牌洗牌的时候望向孟夏桐:“来么?”
孟夏桐仍旧摇头。
可这一次,任时也发牌的时候直接把牌塞到了孟夏桐手里,还拖长语气打趣道:“不玩怎么毁友谊。”
孟夏桐不接牌是因为还不熟悉游戏规则,怕自己反应慢影响大家的游戏体验。
可在任时也把牌塞进她手心的那一刻,她虽然感到了压力,也像是吃了一口芥末,呛得她再也忘不了那种滋味。
以至于很多年过去,孟夏桐仍记得那天的许多细节,却唯独不记得他们那天打的卡牌是什么。
不久后,何从宇输了游戏,需要接受惩罚。
皮帽女生调侃道:“老何今天心不在焉呐。”
任时也将牌一收,痞坏着笑道:“快快快,拉手唱歌。”
孟夏桐就站在何从宇身旁,这句话的指向性太过明显,她抬起头望过去。
但任时也只是看着何从宇。
何从宇“操”了一声,牵起黄头发男生的手。
黄头发男生立刻触电般去甩何从宇的手:“我靠老子是直的!”
但何从宇没撒手,硬是将黄毛男生箍在怀里唱了一首《精忠报国》。
孟夏桐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后头游戏时抽到与皮帽女生分组,两人连赢了几把。
皮帽女生抱住孟夏桐的肩直晃:“姐妹你太厉害了,学霸就是不一样啊。”
孟夏桐又笑了。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有束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望过去。
他们这时已排队站到了阴凉的台阶上,阳光被建筑物拦截住,洒下一片阴影在任时也脸上。男生露着意味深长的笑。
孟夏桐的心在一瞬间被那副坏笑与光影交错下的脸庞狠狠揪起。
六个人跟着长队转过一个大弯。任时也收了牌。
皮帽女生已经跟孟夏桐自报了家门。
女生名叫熊丽珍,原来是一中国际部的,却没有直接出国,而是读了戏剧学院的2+2项目,大三会去美国。
熊丽珍问孟夏桐:“你们都是理科实验班的,好厉害啊。”
熊丽珍口中的“你们”是指孟夏桐跟何从宇。
孟夏桐问:“你们都是初中同学吗?”
熊丽珍答:“他们几个好像是吧,我不是。”
孟夏桐“哦”了一声。
熊丽珍道:“我刚开学的时候跟也哥吃了顿饭,他们都在,所以混进校友群了。”
孟夏桐看向熊丽珍,又笑了一下。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表达对女生的羡慕。只是第二次跟任时也见面,就能如此大方自如地相处。
眼看队伍才行进到一半,熊丽珍提议道:“咱们来玩‘我没做过’这个游戏吧。”
这一次在围圈的时候,任时也不知怎的站在了孟夏桐身边。
熊丽珍简单说了规则,一个人说一件“我没做过”的事,如果其他人也没做过,就安全,但如果做过,就要自断一根手指,如果全场所有人都没做过,则提出的人要自断一根手指。
按照站位,孟夏桐要第一个说。
她发觉所有人都在看她,不假思索道:“我高中时候数学没考过满分。”
孟夏桐这句话一出,另外五人除了何从宇,都瞬间发出“嘘”声。
因为他们都知道孟夏桐跟何从宇两个人是理科实验班的,孟夏桐这句话一出就仿佛充满了内涵的意味。
何从宇这时摸了摸鼻子,补充道:“但数学单科考过很多次年级第一。”
众人嘘声更大。
孟夏桐说完就意识到不对,要是想赢游戏应该说一些她没做过,但是大概率其他人做过的事情。
“数学满分”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眼看着她这一轮要白费一根手指,黄毛男生突然指着任时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