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想呢?你想让我离开吗?”
“小十曾说,大秦离不开朕。可对朕而言……朕唯独离不开你。”
我放弃了。
对上这样甜言蜜语的我爹,我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那股沸腾在我胸腔内的怒火,都像是假的一般。
“我输了。”我向我爹举起了双手,算作投降,“我原谅你了,我甘拜下风。”
姜还是老的辣!
他怎么那么会说呜呜呜。
“如果君父一直没有自信的话,那我再说一遍。我绝不会离开你的,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更别说先斩后奏了。所以……别再说把我丢给迦勒底的话了,不然我真的会生气的。”
“一起死去也不坏。我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早就够本了。”
“那,小十愿意继续活下去吗?”
“……啊?”
“虽然并不能以人类的姿态,而是英灵之身。”君父在我的疑问冒出口前抢先说,“别说什么自己可能没有资格的话,朕既然在此,这些又怎么会是问题。”
“以及,那边正在怒火冲烧的仙女啊——”
随着君父的话,我才有点心虚地发现,我好像好久没理芥芥了。
姐妹我对不起你!!我不小心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打趴下了!
“若你不想要项羽为你悲伤,不妨也和那个什么抑制力的签订一下契约,在座上等待着和他的重逢,如何?”
“……你是想要让我成为,人类的走狗吗。”已经无法保持人形的,黑漆漆的虞姬在半空中讥笑道。
“顺利的话,我在座上也能见到你吧?还有高长恭,当然还有项羽。”我赶紧也帮了腔,即使是身为友人,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她,“要是能再见到……啊,一定能再见到的。说不定就在迦勒底呢。”
虞姬:“……”
那片黑烟,散了。
我朝着黑烟消散的地方挥了挥手,感到一阵风从我身边穿过,心里再次感叹了芥芥的单纯不做作。
我依偎在君父的身上,以保持身体平衡,看着藤丸立香和迦勒底召唤出来的那些从者一个个的消失,感到没意思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影。
韩信和李书文还没醒,秦良玉已经被打晕了。
正当迦勒底准备坐上Shadow Border的时候,我不太情愿地从兜里掏出了解毒剂,丢了过去,干巴巴地说:“看在我们可能会成为同事的份上。”
我当初给藤丸立香治疗的时候耍了个小心眼,我不是没有药引,只是这药引只有一份,我就没有给她,而是自己留着了。
不过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也就无所谓有备无患了。
藤丸立香接过药,朝我深深鞠了一躬:“真的,谢谢您这些天的帮助。”
我朝她摆摆手,没好气地说:“快走吧你。我对秦二世这个词有ptsd。”
我都觉得我和秦二世犯冲!
他们像来时一样,匆匆地离开了。
边界的积雨云已经退散了。
我仰起头,看着夕阳:“这将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夕阳了吧。”
“是的。小十,你还想去什么地方吗?”
我看着尚未醒来的秦良玉,觉得有点抱歉,我没能达成对她的承诺,到现在,连和她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嗯,当然。君父会这么问我,也是因为想到了同一个地方吧?”
我们到的时候,那个孩子正在吟唱一首诗歌:“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是李白的《月下独酌》,我记得是Assassin,也就是荆轲教给这个孩子的。
说起来真的有够好笑的,荆轲在秦朝,教一个孩子唐代的诗。
“啊!是天子的孩子!”他看到我非常开心,直接朝我跑了过来,“欸……你受伤了吗?扶着你的这位……额,大哥哥?还是大姐姐?”
“……我觉得按照辈分来算,你应该叫他外公或者外婆。”我诚恳地吐槽了一句只有君父才听得懂的话。
“外公?外婆?那是什么意思?”
君父在脑门上弹了一下,才对一脸迷惑的那个孩子道:“朕,乃是天子。”
“啊!是天子陛下吗!”
我抱着脑袋,啧我爹真是的,怎么他也隔代亲嘛。
我看着我爹轻言细语地哄着那个孩子,说想要听他继续念着这首诗,他还真是喜欢小孩子呢。
转念一想,还好我爹最多朝我催催婚,没干过催生这种事。
不然我肯定早就要离家出走了!太可怕了!
我掏出了已经修好的琴,看着月亮,想起了曾经的梦。
“欸,亏了亏了。应该把酒带出来的。要是这个时候,有美酒一壶,岂不美哉?”
但所幸月亮足够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