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兮兮的哲学命题(2 / 2)

气都没有了。

十年没吃东西啊!

我的灵力都被消耗了个空。

我不顾礼节地抓着糕点开始狂啃,听着下人的禀报。

讲道理这些下人的脸我都不认识了,人也换了一批。

幸好我哥和我爹靠谱,听说我入定之后我哥专门跑了一趟,在我府上布置了一个结界以保障安全,还替我找了个管家接管了我府上的大小事宜。我爹倒是派人给我送了不少东西来,下人说我哥都替我收库里了,还替我做主支出了一部分保障府上的日常开销,并且要求每天府上都有吃食。

我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一边故作高深地点点头,我哥匆匆忙忙闯进来的时候,我激动地呛住了,连灌了四五杯茶水才缓过气来。

吃饱喝足之后,我感觉自己这才活了过来。

看到我哥的瞬间,我下意识地想冲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他说“呜呜呜哥你真懂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们这不十年前好像还冷战呢。

我哥看着突然脚步顿住的我,先笑了:“怎么十年前的事情了还那么记仇啊?”

啧,怎么说的我好像超小气啊。

明明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在昨天好嘛!

“那我先走了?”他转身,一副作势要离开的样子。

我气鼓鼓地鼓起了脸,但手还是不争气地拽住了他的袖子。

“……原谅你了。”我小声说。

“啊?刚才十妹有说什么吗?”

我看着一脸装傻的我哥,恶狠狠地磨了磨牙,直接松开袖子,一拳朝我哥脸上揍了上去!

十年不见,我哥怎么变得那么无赖了!说好的风光月霁的君子呢!

我哥迅速躲开,我也迅速追了上去,我们两个人就轰轰烈烈地在庭院里打了起来。

我身上没带剑,我哥也没有用武器,就是赤手空拳地打,只不过我哥会以环境作为阵法,而我会徒手突然捏个灵符出来往他身上砸罢了。

过了许久,我红着眼气喘吁吁地一脸不爽地盯着我哥,身上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我哥呢,也是喘着气,衣服却比我平整太多。

“还来吗?”他问道。

“不来了!”我生气地回答。

这超级打击人的好吗!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就算了,怎么你哥哥还永远是你哥哥!

不开心。

我朝我哥勾了勾手,朝着他张开了双臂。

我哥笑得很苏,一脸“哎呀真拿你没办法呀”朝我走来,回应了这个拥抱:“又皮肤饥渴症了?”

皮肤饥渴症这个名词,在我小的时候我索求拥抱的时候会经常提到,简单解释一下就是伐开心要抱抱。

我真没想到我哥还记得。

我在我哥怀里,狠狠地蹭了两下。

然后松开我哥,撒腿就跑!

刚刚才打完,我身上都是灰都是土的,绝对不能我一个人狼狈!

兄妹嘛,有难同担,有难同担。

“好啊,你打着这个主意——”显然公子扶苏也不是个笨蛋,很快就意识到了我的小算盘,迅速地冲了上来。

我们绕着庭院不知道绕了多少钱,我还是苦哈哈地被逮到了,被我哥抹了满脸的灰。

当晚,我们兄妹两久违地搓了一顿,算是庆祝我出关。

“哥我觉得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在难得喝酒的环节,我半真半假地讲。

“不一样?那依十妹来看,是好的变化还是不好的变化呢?”

“我觉得是好的变化。”秒答字后,我捧着酒杯,苦思冥想了一会儿,“现在就感觉,更接地气了?或者说更放得开了?就……反正你懂我意思吧?”

依我之见,原先的公子扶苏更像是被条条框框束缚着。而不像现在,他不怎么在意那些规则和礼节了,不那么形式主义了,也不会让人觉得粗鲁,相反,这是一种从内向外的气质。

“是吗?”我听见我哥轻笑,听起来真的很开心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有些一直都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终于想清楚了。”

“是什么啊?”我傻乎乎地追问,可我哥只是笑着摇头,用着“你总会知道”来搪塞我。

酒喝到最后,我又喝醉了。

但我还记得我哥动作超级重地把我塞进被窝里打了个包,我哼唧唧地抗议也被残酷镇压,以及在最后,他留下的那句话。

他说:“十妹,你现在出关,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