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丛林,鸟语花香。
这是周兰山特有的象征,无数游人闻之佳景无不是踏山游访,好不安逸。
如今也是周兰山正发生着一场空前劫难。
而这恰恰是周兰山被誉为盛景的另外一面。
与清澈山泉,峡谷林景形成对比的是黄沙飞扬,细看之下便会发现其中竟有数不清楚的断箭残骸,血流成河,横尸遍野,而折损的利器半掩在湿润的红色泥土中,被夺目的阳光普照发出淡淡的哀悸。
而距离高耸入云的山脉不远处的狭陋小道足有丈之远的平地,有着瞭望台与栅栏。
迎风飘扬的赤色大旗“刘”字格外显眼。
这便是簋朝大军的扎营之地。
军士身披战甲手持利器有条有理的在营地内巡视,位于中帐内,刘清逸戎装金甲,三千青丝高束马尾,火红的披风自然垂落身后,负手站于沙盘前,身姿挺拔,不怒自威。
“将军,末将来报。”
一位黑甲在身的高大壮士走进帐中,双手抱拳,微弯身躯。
“李将军不必拘礼,说吧何事?”
刘清逸转过身,看着李昆。
二者有着截然不同的身形,李昆高如十尺有五,壮如两头黑熊,肤色黝黑,更不要说贯穿左眼的伤痕,随着脸上的动作而抖动,看得人不寒而栗。而刘清逸恰恰相反,身姿挺拔如白松,戎装包裹住了清瘦身躯,容颜倾城,让人感叹。任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位看似柔弱的女子带领簋朝大军行征沙场,创下不败神话。
虽是刘清逸视线所及之处连李昆胸膛都不到,担当俩人站一起时,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令李昆胆了寒,使他不得不微微屈膝,低下头直视刘清逸。
谁主谁从,一目了然。
“将军据探子来报,贼寇经过首战失败开始居寨不出,显然是受到重创,将军这可是我们一举拿下的好时机,还望将军定夺。”
刘清逸的眉头皱了起来。
原在三日前簋朝大军就与贼寇进行过首战,刘清逸仅仅凭借一只弓,一只箭,轻松取下敌军性命,而以李昆为首的将士们更是一举击溃敌军轻松得到首战。
按理来说首战的顺利告捷,则振军士士气,可在刘清逸看来却恰恰相反。
只因为太过于顺利。
虽然行军打仗,固有胜败常事,可在她看来这场首战的成功根本不像是打出来的,反倒是敌方故意送过来的。
根本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怖。
刘清逸也曾质疑过传闻可否,可李昆带来的消息无意义让她确认其中比有阴谋,行军打仗最忌讳松了神经,让一时大意丢了性命。
“不,派人加紧对营地的防备,贼寇狡猾,压得住心,我等切不可因表面的假象而丢了性命。”
李昆将刘清逸的话仔细琢磨脸色有变,他这才知晓其中深意,连忙道恕罪。
刘清逸摇头表示无碍。
刘清逸后将视线转向帐口:“传唤其他将军即刻来中帐议事。”
守卫的小卒领命,即刻前往,不一会儿,八位将军全部齐聚中帐。
“相信诸位都知晓当前局面,本宫也不在废话。”刘清逸时转过身面向诸位将军:“贼寇之狡猾我等岂敢松懈,首战胜利固然可喜,可敌军如此作为反倒叫人琢磨不透。”
年轻的小将军白甲加身,阳光荣华不敌剑眉下璀璨寒芒的双眼:“将军的意识是缩头乌龟恐成猛虎?”
“正是,只怕贼寇近些时日就会有所行动。”
刘清逸当即下布命令:“从今日开始五军严守,不可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但也无需通报,毕竟,打仗也需要演戏。”
清冷的黑甲男人开了口:“所谓打仗能胜则不用其计,只要能赢。”
左手的黑甲女人也开了口:“将军所言,我等皆铭记在心。”
“下去吧。”
“是。”
待人走光,刘清逸转身面向部署缜密的贼寇沙盘,却是怎么也看不下去,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宫中的冷卓君,一刻也挺不了。
也不知道如今他怎么样了?是不是还那么变扭?
一想到临别前几日的相处,挤平的嘴角也开始有了幅度,开始上扬,露出了点点笑意。
她走到书案后坐下,执笔占墨,抬笔就在宣纸上写下第一封战信。
夫君亲启:我等大军已在周兰山安营扎寨数日,期间曾有贼寇发生首战并取得胜利,却深陷贼寇的狡黠中,要想彻底攻寨平定还需时日。期间清逸始终不曾忘记夫君之颜,清逸期盼与夫君的相逢。
放笔吹干字墨,刘清逸将信整理好连带日程规划一并交给朝中派来寻息之人。
望人策马消失的身影,刘清逸收回目光,眼见时候差不多了,刘清逸跟帐前小卒附耳交谈几句,小卒明了领命向弓军帐走了过去。
宫中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