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学府的正厅里摆放着学府建成起来毕业后在各个领域举世闻名的学士。
老院长和诸位先生或站或坐在正厅里,而被他们围在中心,瑟瑟发抖的年轻人正是案发第一发现者,名唤温立。
他的状态很不好,脸色发白,纵使被衣物层层包裹也用双手抱住自己,想要取得一丝温暖和保护。
显然这孩子被吓的不轻,身着青色襦裙的先生将外衫披在温立身上,轻声安慰。
这次学府发生如此血腥大事,先生们快速镇定下来,派人报官,护送学子回屋,联系翰江侯府,静等官职人员的到来。
在来之前,他们将学子安置在各自屋舍中,得知案件发生的锦衣卫奉兰亭之命护住屋舍,以免危险发生。即便如此仍有好事的学子不怕死一般,问着在门口驻守的锦衣卫有关案子发生的详细,至始至终锦衣卫都一言不发,身姿挺拔,目光垂落在前,不做答复。好事的学子眼见问不出来,撇撇嘴,厌厌作罢。
他们不知道的是,兰亭让他们过来的时候早已下了死命令。
若是有一人敢将案件详细告诉给一个学子,不用到东厂,他会在当场亲手送其过鬼门关。曾经京城有人亲眼见证过兰亭成绩犯事锦衣卫的场景,不论吃没吃过饭都吐了出来,随后就是好一阵子的闭门谢过。后来再提到兰亭之名,都是能避就避,绝不多言和阻拦。
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形成豆大汗珠从额角滑落,他们紧紧闭着嘴巴,将自己当成个木头人任他人如何,自己始终不动。
要说兰亭也是个悲惨的人,在其上任提刑按察使司之前,他也曾作出惊人之举。
那便是在朝廷上当着文武百官和圣上的面,亲手杀死了一个宦官,还是十二监之一。当时鲜血弥漫在朝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那男人只是将刀收回刀鞘,神情冰冷,眼寒杀气,而这仅仅只是“侯朝之变”发生的前奏。
侯朝之变,是以逆臣为首勾结朝中大臣密谋造反,因为有了熟悉朝中布局的大臣做密谋,短短时辰宫廷除了皇上和百官上朝的朝廷,其余殿内均受到严重打击,由甚是前殿,庞大威武的殿堂被一朝摧毁成废墟,那时候宫廷上上下下哭声一片,民不聊生。
虽然突袭的快,但他们做事过于粗糙,被当时任职小太监的冷萧发现,及时派人加以阻拦和镇压,才免了一场劫难。
最后参与其中的反者纷纷被赐绞杀,而那被勾结朝中大臣则是被兰亭一刀断了头,而这也令平叛有功的他们生了官,各自在各自的官职上做的火热。
而秦容当时正是那位被断了头的朝中大臣的宠妾,明明她也该一同身死,却因美貌和指认有功而留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翰江侯看对了眼,成为了今日的侯府夫人。
如今翰林凄惨而死,或许就是证明了当日秦容造下的果,毕竟有因就有果,更不要说还是个孽,说句公正话,死有余辜都不为过。
真是……天意难违啊——
“让诸位等久了。”
先生抬起头,就见三人走进正厅。
说话的人着身黑色飞鱼服,虽然浓妆艳抹但其凌厉肃杀的气质让人无法不由一凛。
除了老院长,这是教书先生第一次见到冷卓君,比起传闻中的他还要令人畏惧。
在其身后,是一身白衣,英姿飒爽,容貌倾城,却在高贵典雅间不容忽视的战意,这便是刘清逸。
而浑身上下如冰块一般寒冷的黑衣男子,便是令锦衣卫闻风丧胆的大人,兰亭。
“翰林学府见过三位大人。”
“平身。”
冷卓君一眼就看见被围在中心的温立,挑眉道:“这便是尸体第一发现者。”
“是的,这位便是学府学子,温立。”
冷卓君笑不达眼底:“看来凶案的杀意惊扰了文人的心智,竟是这般胆小,岂能担之大任。”
“冷督主,温立生性温和怯弱,如今更是碰上常人都无法看得的案子,被吓到也是正常,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他抱臂挑眉,看向维护学子的女人:“你哪只耳朵听到本督侮辱他了?”
“大人……”
不出声的刘清逸忽然说道:“蓄意威胁官臣者可是要入狱杀头的,你也不想去东厂牢狱吧。”
面对对方的敢怒不敢言,他不屑一顾,冰冷的目光径直对上温立:“躲在女人身后的家伙称不上男人,本督也不屑于要他的线索,我们走。”
“大……大人等等!”
迈步的脚停住,三个人重新转过身就看见温立不知何时正站在前方,脸颊泛红,喘着粗气。
“什么事?”
温立面对兰亭的提问,被吓出一身冷汗,但一想到冷卓君所说的话,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重新睁开的眼睛已然没有了彷徨:“我,我想告诉大人有关我发现翰林的情况。”
“怎么不继续躲在爱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