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熊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她的头顶上,用鼻子凑近她嗅了嗅。椒盐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它的人形玩偶。
所以兽元甲说的陪食铁兽玩一天就是这样玩的吗?拿命玩?
应昽声音里有些薄怒:“毛肚,放开她,让她走,不要跟这种人待在一起。”
毛肚?椒盐被这个名字吸引了,原来食铁兽有一个这么好吃的名字。
但是现在她并没有心思去想毛肚究竟有多好吃,她只想快点远离这有病的一人一熊。
但是毛肚并没有依言放开椒盐,它只是又像婴儿般嘤嘤叫嚷。它硕大的头颅凑到椒盐的头发和脖颈间,就像嗅到了毒品的缉毒犬一样兴奋地叫出来。
即使椒盐不是豌豆公主,此时也被毛肚略微扎脸的毛发刺激得吼出声:“你在干啥?快放开我!”
完了,椒盐心想,毛肚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玩具了。
应昽冷冷地道破:“本君知道了。你身上有残余的珙桐气息。毛肚闻到了熟悉的气息,自然不肯撒手。”
椒盐一边拒绝毛肚的大脑壳,一边抱怨道:“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这气息阴魂不散的还没消呢?我再多洗几个澡。”
毛肚依然亲昵地对她贴贴贴,抱着不撒手,她寒毛都起来了:“太紧了,你要把我挤死了。”
毛肚略略松开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椒盐。她居然在熊猫眼睛里看出了探究的意味。
她摸不清毛肚对她是什么态度,一会儿要追她,一会儿碰瓷她,一会儿贴贴她,阴晴不定,很像旁边杵着的那个烧火棍子。
烧火棍子本人脸和烧火棍一样黑,再次喝道:“毛肚,放开她!”
但毛肚就像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坚决不肯撒手,甚至还摆出一副如果你抢它的玩具,它就哭给你看的可怜模样。
应昽无奈,这可是珙桐留下的小祖宗,他除了好好养着,一点办法也没有。珙桐还在的时候,毛肚还是小小的一只,身上的毛还是软的,珙桐经常将它抱在怀里睡觉。
但是自从珙桐不在了,毛肚性情大变,不仅从人人都想摸一把的可爱小灵兽吃成了两百多斤的凶兽,还性格捉摸不定,有时候连应昽都要挨它一熊掌。
应昽从虚空中拿出一个小药丸,应当是从他的储灵间中拿出来的。
他对毛肚说:“你近两日不知为何,魂魄不稳,本君从药仙那里拿来了安魂丸。”
说着,他靠近了毛肚,高傲的神君弯下腰,亲自将药丸喂给它,足见他对这只珙桐灵宠的重视。
毛肚没有张嘴去接,而是一掌按住椒盐,对应昽伸出了另一只胖乎乎的熊掌——
一掌将他呼进了宽阔的熊怀中。
应昽对所有人设防,唯独在挨了数次熊掌后都没想到对毛肚设防。
毕竟,在应昽眼中,毛肚再怎么凶名在外,也只是珙桐膝下的那个小灵宠。
虽然已经不能称之为小灵宠了。
应昽一头扎进毛肚长着厚密白毛的腹部,惊愕地抬起头来时,嘴里甚至还衔了一片枯黄竹叶。
他怒道:“毛肚……”
因为被毛肚一熊掌轻拍在了背上,他“咳咳”了两声被迫咽下后面的话,试图起身,又被按了回去,享受硬熊猫毛脸部按摩。
椒盐看着应昽的狼狈模样,笑出声:“哈……”
她刚“哈”了一个字就惊恐地吞下后面的笑声。
毛肚在它宽阔的胸怀里,一掌按一个,将两人往中间合拢,仿佛在制作夹心肉饼。
熊掌被背后强压,椒盐“砰”一声狠狠撞上了应昽的胸膛。
“啊!”“呃!”两人同时发出或惊恐或吃痛的声音。
淡淡的八角、肉桂、豆蔻和芫荽味闯入鼻腔,椒盐慌乱中的脑子还抽空分辨了一下他身上的香味。
她像只有四只爪的八爪鱼,伸出两手两脚试图把应昽推开。
她一着急,一巴掌拍上应昽的脸,“啪”一声在寂静的竹林中格外响亮。
人愣了,熊愣了。椒盐战战兢兢地挪开手掌,就看到应昽白皙的脸上有个浅浅的手掌红印。
趁毛肚愣神的时候,应昽捂脸起身,怒不可遏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你失心疯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人还是对熊说的。
椒盐接过他的话茬,指着毛肚斥道:“你失心疯啦?”
毛肚给椒盐又来了个熊抱,呜咽起来。圆圆的毛脑袋埋到椒盐怀里,隔着衣料椒盐都被扎得心慌。
“你好扎!”椒盐嫌弃地去推毛肚的脑袋。
应昽嘴角抽搐:“你就这么喜欢这个玩意儿吗?”毛肚意外地喜欢它的新玩具。
椒盐侧头道:“大哥莫说二哥,我看它也挺喜欢你的,玩意儿。”居然把她叫做“玩意儿”,她忍不住就要反驳这个玩意儿。
“不要把本君和你相提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