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3)

远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这几年咱们先好好挣钱,你说呢。”

除了经济问题,江铮想的更多的是教育。他跟方晴讲他的小时候。

魏三妹和赵德伟相亲的时候,赵德伟不知道有魏三妹还有个儿子,媒人只说女方死了丈夫,带了个女儿。

其实,魏三妹没有故意隐瞒实情,那段时间江铮正好在乡下爷爷奶奶家,媒人没见过他,也没打听清楚,以为家里只有女儿,魏三妹也没澄清,将错就错。

江铮那时候三岁,在乡下爷爷奶奶家和外公外婆家轮流住了两年,才被魏三妹接回去。魏三妹要他对一个陌生男人喊爸爸,他喊不出口。爷爷奶奶天天跟他念叨他爸爸是英雄,还拿照片给他看。他虽然小,但是很清楚这个陌生男人不是爸爸。

“你不是我爸爸。”这是江铮对赵德伟说的第一句话。

赵德伟当时表现得很大度宽容,却在魏三妹不在的时候,打了江铮。那是赵德伟对江铮第一次动手,也是唯一一次动手。从那之后,赵德伟对他几乎漠视,好像家里从来没有江铮这个人。

赵德伟的漠视顶多让江铮膈应,但魏三妹的漠视如同在他心里划上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在大多数时候,魏三妹都和赵德伟在同一阵线,老三、老四出生后,他在那个家更是透明人。

这种家庭漠视和爱的缺失让江铮的性格阴冷偏执,一言不合就动拳头。

方晴不敢置信地看了又看,动拳头?

江铮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我刚入伍的时候,脾气特别冲,没少跟人闹架,是医务室常客,哪天我没去医务室,人家才觉得奇怪。老班长帮了我不少,他的太太是老师,说我这种是典型的家庭教育缺失。”

江铮不懂什么叫家庭教育,还缺失,听起来跟缺了跟手指头,缺了什么器官一样严重。

队里有个小阅览室,但大多都是报纸,江铮没找到答案,后来,他只要休假就去市里的图书馆看书。他看了不少教育学之类的书,用他自己的话总结就是在一片土地上撒了花种子,本来应该美丽的花园,但园丁不打理,杂草丛生,挤占了花的生长空间,花长不起来了。

江铮想他体验过遍地杂草的滋味了,不好受,他不会让他的孩子再体验一次。

方晴的手受伤,外婆不让她做事。平时做事,总想着偷懒,真闲下来了,又想做点事。

晚上,江铮回来,方晴找到做事的机会了。她跟在江铮屁股后头转,端着一杯水,娇声娇气地说:“先生,请喝水。”

“?”江铮不敢动。

方晴对他的不解风情翻翻白眼:“不是说男人喜欢日本女人那样吗?老公回家,女人又是拿拖鞋,又是接衣服,还要说‘您辛苦了’。”

江铮赶忙说:“谁说的?日本人说的吧。我不喜欢,一万个不喜欢。”

“哼,你要是敢说喜欢,你试试。”方晴豪放地把水杯往他手里一放,“喝了!”

江铮一口气没喘,咕咚咕咚喝完了。他抹了抹嘴,才说:“回来的时候在巷子口遇到圆姐和马哥,圆姐让我转告你,不急着去店里,好好养伤。”

“我一直在家,圆姐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江铮笑了笑。

方晴反应过来:“不会是......圆姐不想要我去店里了?”

她回想起来,从上周五开始,圆姐就没跟她学做包子了。今天做包子用的是圆姐和好的面,第二盆肉馅也是她调的。

“圆姐出师了。”

过了两天,圆姐邀请方晴去她家喝茶。

圆姐是个爽朗性子,但一遇到她难为情的事,就会局促不安。方晴喝了两杯茶,正想着要不要她先开口,圆姐鼓起勇气开口了。

“小晴,这次算我们两口子对不起你,我们两口子一辈子也没干出过过河拆桥的事。你说说,唉,实在是......我实话说了吧,也不是没办法,就是我们两口子有私心,想多挣点钱,我们家小刚谈对象了,女方要求有房,不求多大,至少要有一套房。我们就小刚一个孩子,拼了老命也得把婚房买上。”

尽管方晴一再表示理解,圆姐心里就是过意不去,她想要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又想不出来,因为想不出来,所以她愈加痛苦,因为痛苦,所以更想要求得方晴的谅解,是真心的谅解,不是场面话。

方晴看她说着说着快哭了,只好说其实她早就想走了,这活儿太累了,她适应不了。她这么一说,才算是化解了圆姐的痛苦。

两家离得那么近,几步路就到了,圆姐拉着方晴的手,送她回家。

房门一关,方晴松了口气。她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为了让圆姐安心,也有一部分是真心话,她始终没有适应早上五点睁眼就做包子,一直做个不停的工作节奏。

第一天、第二天她有成功的喜悦和激情,向自己和家人证明了她有一门技术,可以出去挣钱,可是,之后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