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偏瘦的身体抖成筛糠。
不知道哭了多久,沐和弦扶着墙起身,双腿发麻,险些站不稳。
沐和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发红,眼白的血丝很明显,眼皮耷拉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气。
拧开水龙头,双手盛着冰凉的自来水冲洗脸蛋,洗去泪痕。
稍微调整好姿态后,沐和弦才回到病房。
周艳心知肚明,没有说破。
两人在病房坐着,相顾无言。
没多久,沐保军醒来。
他刚开始不适应,身体的右半部分几乎不能动弹,所幸右脚可以轻微地活动,瞧见她们两母子俨然一副哭过的模样,沐保军笑道:“干嘛这副表情,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沐和弦知道他故作轻松,不想她们担心,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挚爱的父亲不能再像个正常人一样了。
走出医院时,已是晚上七点,不过现在是夏季,太阳下山,天空依旧很亮,抬头望去,辽阔无际的蔚蓝。
苍穹无边,父爱亦是。
沐保军要住院一个星期,他本想着人没事马上出院,沐和弦不答应,拗不过倔强的女儿,最后只好妥协。
这段时间,沐和弦忙着照顾沐保军,从医院回去的路上顺道去修手机。
站在手机维修店面外,沐和弦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件事需要做。
她拨通导师的电话,等了十几秒,对面接起来。
“喂,老师,您好,我是阿弦。”
“阿弦,怎么了?”
“老师,很抱歉给你打这个电话,我家发生一点事,我考虑很久,决定不参加这个比赛了,给你添麻烦了,很抱歉。”
“发生什么了?你要是觉得忙不过来,我可以给你安排少一点任务。”
“老师,我现在很难静下心来准备比赛,所以,我还是想退出,很抱歉,给你造成麻烦。”
“如果比赛取得好成绩,对你以后保研很有帮助。”
“老师。”沐和弦顿了下,“我不想读研。”
挂了电话,沐和弦走进手机维修店,对老板说:“你好,我想换屏。”
中年男人拿起她的手机型号看了两眼,“你这类型的手机屏幕暂时没有货,要不你明晚或者后天再过来吧。”
沐和弦想了下,学校那边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联系她,暑假期间大部分人都出去玩或者兼职。
“我把手机卡拿出来,手机暂存你这里吧,换好了给我打电话。”
老板:“成。”
沐和弦拿着手机卡走出维修店,她爸前两年用的小灵通还存放在他的房间,能暂时用来江湖救急一下。
微信不管了,如果有急事需要联系她的话,肯定会打电话。
她现在也没有心思看微信。
栖州万里晴空,霖域雷雨阵阵。
窗外的大雨无情地拍打玻璃窗,室内的人丝毫不受此影响,正专心地玩手机。
这几日,唐经驰不管怎么打,这游戏都赢不了,甚至连续好几把遇上无脑队友,今晚这把亦是如此。
暴躁的唐经驰将手机狠狠一丢,无辜的手机摔进沙发缝隙,似乎想隐身,不成为他的出气筒。
温月云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见他不耐烦,问道:“阿驰,最近心情不好?”
唐经驰冷冷地回道:“没有。”
“那怎么摆着一副臭脸?”
唐经驰双手抱臂,望着窗外花园里的娇嫩红花被雨水无情地捶打,毫不动容。
温月云将水果盘放在桌上,用叉子插一块哈密瓜,“尝尝,这是你爸昨天从新疆带回来的哈密瓜。”
唐经驰拿过叉子,咬一口,甘甜入喉,比外面超市的哈密瓜甘甜很多,不过他没心思细品,“一般般。”
温月云皱眉,“这么好吃,你竟然说一般,我看你八成是心情不好。”
唐经驰矢口否认:“没有。”
自己的儿子什么脾气,她会不清楚?
温月云:“跟妈说说,指不定能给你提出高见。”
一直在耳旁说个没听,唐经驰觉得有点头疼,捡起手机起身回房。
温月云在后头喊道:“跟妈妈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唐经驰上二楼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坐在书桌前。
半晌,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随意地拉对话框界面,直到沐和弦的昵称出现,他停下动作。
迟疑片刻,点进去给沐和弦发信息。
唐经驰:【比赛准备得如何了?】
发完,看了眼她的名字,没有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唐经驰退出微信,收拾衣服去洗澡。
在浴室待了许久,唐经驰围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