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祈也照着皇帝的步骤来了一套, 全程的时间实际上也不过才两刻钟不到,大概就是锦碌殿到太医院往返的路程。
“几位太医,再走快些,陛下情况危急, 万万不可耽误了。”前去请太医的宫女神色是遮不住的焦急, 一边快步小跑, 还不忘了催促身边人。
被催赶着的几位年迈老者根本无暇说话,全都上气不接下气的往锦碌殿跑去,在累得气喘吁吁后,总算瞧见了浩荡巍峨的宫殿。
一群白须老者刚踏入锦碌殿,见到皇帝正躺在平榻上哀呼, 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的模样,皆是吓得肝胆欲裂, 哪里有心情喘口气,径直就往云郸那奔去。
“快让让。”为首的刘太医皱着眉说道,不满皇帝方圆几步围着的人。
云郸难受得晕头转向,听到外边传来的骚动, 一打眼就看见了朝自己奔来的太医,顿时跟见到了救世主般眸光大亮,扬声道:“刘太医!快替朕诊治诊治。”
“微臣这就来。”刘太医喘着气跑到皇帝面前, 就连额头上的汗珠都没空去管, 枯瘦的大手就开始替云郸诊治。
其余慢了一步的太医也不忘了看起皇帝的舌苔, 询问情况以症状, 看着乱糟糟的却又莫名让人觉得井然有序,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陛下是中了□□, 好在方才驸马及时催吐, 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没让毒素进一步扩散,危及不到性命。”刘太医和身边几位同僚商议了一会,转身对着皇帝禀报。
“可朕命人试过入口的吃食,银针皆没有发黑的迹象,适才公主吃着葡萄时腹痛难忍,可是这葡萄里暗藏玄机?”云郸听到自己是中了□□,脸上有些犹疑。
从古自今,先人都是用银针试□□,怎地偏偏今天不管用了呢?按理说云郸不该怀疑太医的诊断。
“这……”刘太医面露难色,看了眼身边的另一位医者,试探性地问,“微臣再替陛下诊治一番?”
“可。”云郸点了点头,到底怕这群庸医误诊了,还是小心为上。
几个须发皆白的太医精神紧绷地又为皇帝检查了起来,这回比头一次还要仔细了不少,一丝一毫的不对劲都不放过,只是花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与第一次诊断没有差别。
刘太医松了口气,神色缓和道:“陛下,确实是□□无疑,恐怕这反贼是用了什么常人难以发觉的手段,将毒藏在葡萄中,陛下中的毒危及不到性命,但还是快些吃药调节为妙。”
闻言,云郸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不确定地询问:“当真危及不到性命?”
“陛下体内仍有余毒,还是需要开些药去去毒,调养一段时间的身体。”刘太医沉吟片刻,如实答道。
这下云郸才彻底放心下来,几位太医院医术老道的人都诊断过了,应是不会出差错,好在有陆知杭在场,不然他这条老命焉有活着的可能。
想至于此,云郸猛地想起为他试毒的云祈,连忙在堆积的人群中寻找起人影来,在看见蜷缩着被陆知杭拦在怀里云祈时,不由厉声道:“你们怎么办事的!快让人给公主诊治。”
“陛下恕罪,臣等忧心圣体,一时疏忽了。”刘太医余光瞥见同样脸色不好的云祈,识趣地跪下来谢罪。
来时也没有人与他说,除了皇帝外还有旁人中毒,刘太医一心都扑在皇帝身上了,哪里会注意到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刘太医,不如由下官去看看,您老还是守在这里,为陛下施针妥帖些。”居于后边的苏太医试探性地问。
“你去吧。”刘太医略作思索,点头同意了。
苏太医郑重地领了命,随后就离开人群朝云祈那头走去,在看见陆知杭与云祈亲昵的举动时,眼皮跳了跳,但凡这只是一对普通夫妻,他都能淡定自若,可公主殿下他……
“殿下,失礼了。”苏太医接过身旁宫女递过来的一张丝帕,躬身行礼。
陆知杭见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自己这边,抱着云祈的力度紧了几分,正要开口推辞,却见云祈主动伸出了手。
双方的视线隐晦地交汇了一瞬,云祈倚在陆知杭的肩头,神色淡淡道:“劳烦苏太医了。”
“能为殿下诊治,乃是微臣之幸。.52gGd.”苏太医将丝帕盖在手腕上,颇有几分惶恐道。
陆知杭离得近,瞧见他们的举动,面上若有所思,落在旁人眼里不过是寻常的对视,但因为怀里的人乃是云祈,容不得他不多想。
看来是他多虑了。
在陆知杭原先的想法里,云祈大可以借着皇帝对徵妃的余情,重获圣宠,却未曾想对方竟想了这么一出,风险不可谓不大,但同样的收获也不小。
不仅顺道栽赃皇后母子,让云磐失圣心,引起皇帝猜疑不满外,还能勾起皇帝对自己这位忽视多年皇女的愧疚,动容。
最关键的是,皇帝就算下令彻查此事,下毒谋害之事也难以牵扯到云祈身上,海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