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耽搁了张氏的病情。
陆知杭看了一眼昏睡过去的张氏,凑到陆昭耳畔,压低声音道:“你在这稍等片刻,我一会将药方给你。”
他担心陆昭乱说话,不小心给张氏听到了,也怕对方如同钟大夫一般,认为自己不通医术,不敢按自己的方子抓药,这才如此。
嘱咐好了陆昭,陆知杭带着方子折回自己的卧房,重新写了一张方子来,与钟大夫的内容竟大相径庭,待墨迹半干,他才和银子一同交给少年,叮嘱他早些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张氏今日还未吃早饭,因着病情,除了喝水,其他东西也没胃口吃,陆知杭担忧她撑不住,哄了会才喂了些流食给她垫一垫肚子。
这会陆家除了他,没人能照看张氏,陆知杭不敢离开,就拿了书卷坐在床榻旁阅览,好在张氏有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奉上。
“你爹若是知道你如今这般有出息……也该瞑目了。”张氏半睡半醒间,仰首盯着陆知杭看书的清隽侧脸,感慨道。
“现在只是起步,以后还要乡试,路途远着,您要一块陪着,照看好自己的身子。”陆知杭见张氏有了点精气神,陪着闲聊起来。
而彼时雇了村口张老二的陆昭方才刚到扬江镇,小心揣着怀里的药方,瞧准医馆就冲了进去,据张老二所言,这间医馆的规模是方圆几里最大的,要想再大点,就只能去县城里。
“这位客官,看诊还是抓药啊?”坐在医馆内抓药的伙计瞧见陆昭一个小孩,笑问。
“抓药,按着这个方子给我抓十副药先。”陆昭把怀中护得好好的药方递给那人,小脸满是急切。
伙计也不敢多耽搁,接过方子就细细看了起来,他正想说这些药材店内都有,马上就能抓好,目光陡然在一味名叫茵陈的药名上停顿,状若思考,眉头蹙了起来。
“可有何异?”陆昭见状,急道。
“呃……可能是在下学艺不精,客官稍等。”伙计认不出这是什么药,倒也不觉得是药方的问题,想着自己刚入这医馆,还没到出诊的阶段,该是他自个道行不行,找医馆里的老大夫看看就好,毕竟有些药,一个就有很多别称,他不熟悉正常。
不稍片刻,那伙计就抱着药方出来,面露难色,讪讪道:“客官,你这药方可是写错了?”
“写错?应该不会的。”陆昭回忆了一番,公子可是跟大夫对着这张方子议论过的,要是写错了,应该发现才对。
“既然没有写错,又是哪位庸医开的方子?”伙计皱眉。
陆昭怔了怔,不解伙计为何如此说,隧问道:“何出此言?”
“我问过我家大夫了,历来医书上就未曾记录过一味药材叫茵陈,若不是写错了,这方子就有问题。”伙计气愤道,赶忙跟陆昭说起真相来,这客官年岁不大,怕是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