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狳(一)(2 / 3)

?”

你带的储物袋我知晓,那么多法宝,总归有一件会是乐器属性的....

霍决终于严肃起来,他蹙眉对上她的目光:“你要做什么?”

任何灵器都需要灵力驱动,都需要金丹的。没有金丹,却去驱用法宝,会反噬自身....更何况你还受过伤.....你不要命了吗?

可苏诺只知道,他这样问定然是有的。

少女语气坚定执着,目光带着祈求:“....给我。”

空气冷得似乎凝结成冰,周遭的打斗声都化为背景模糊一片,霍决看着少女坚定而执着的眼眸,心又乱了。

怎么还是舍不得拒绝她吗。

明明来之前,已经决定了,自己要的从来只是《九诡图》,交易完成就分道扬镳。为什么一看到少女的求助,自己的防线瞬间坍塌瓦解,溃不成军。

总是心软。

明明我不是心软的人啊。

眼前的祝小桃并不算大美人,只称得上清秀,但眸中散发着清冷和孤傲,让她气质出尘,似与凡世格格不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孩。

明明很脆弱的身躯,却异常的聪明且坚韧,似拥有无穷的力量。她明明没有金丹,却面对强敌毫无惧色,她明明毫无依靠,却从不显露落寞。

明明很苦,却从不言苦…

宛如那只折不弯的青竹,也如山间春笋,一场雨,便能破土而出。

半晌之后,霍决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柄笙。

大概手掌大小的笙,青竹玉色,金口镶边。通体透润,是一件难得的法宝。

看到玉笙的那刹那,苏诺哭了。

这是她的笙…

十年前被她亲手丢掉的笙。

十年前的苏诺,还是一个阳光活泼,开朗甚至话痨的女孩。

直到,她亲手丢掉了这笙。

也杀死了那个灿如骄阳的自己,只留下一个淡若凝冰的躯壳。

那日,大漠孤烟,落日余晖。

那日,狂风骤起,卷起狂沙漫天,风沙刺得脸颊生疼。遥远骆队风铃叮呤,马蹄骤乱,无数巨蜥从沙丘外簌簌而来,

年轻人把他护在身后:“阿诺,别怕….哥在…”

天昏地暗,狂风怒吼,飞沙走石,一切都被染得昏黄黯淡,万物宛如纸团被揉杂在一起,只剩下铺天盖地的苍黄。

大风如发狂的野兽,怒吼着,咆哮着,卷起风沙遮天蔽日,仿佛海啸摧枯拉朽,席卷万物。

只见眼前巨蜥如蚁群,不计其数,汹涌而至,在一片昏黄中张开森森獠牙…..女孩太小,微弱的玉笙声只若大海中一叶飘零的孤舟….混在风沙里,什么也听不清…

黄沙被血雾染成褐色,空中腥甜弥漫,只听到年轻人的声音长久在耳边回响——

“阿诺,往前跑,别回头。”

“不!!哥!!”

呜呜….

泪水决堤而下,少女站在他面前捧着玉笙哭得瑟瑟发抖。

苏诺骤然哭泣让霍决一下子乱了。

第一次见她如此哭泣是在石室里面,她大病初醒,那时霍决只觉得她哭声喧闹又烦人。可如今,少年窘迫的杵在那里,一双手拥也不是,放也不是,就僵在半空,手足无措。

他内心慌乱,害怕又刺激到女孩,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是在平泉河尽头的乱石坡里捡到的…”

制作法宝毕竟太过耗费功夫,但其实这修真界可隐藏着不少的宝贝,无论是前辈遗留的,还是自然形成的,若是得了一件可是上好的机运。

霍决就想,机运与其靠运气,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于是乎,他研制了一个罗盘,能在自然中搜寻灵器微弱的灵力,没事就拿着罗盘上下转悠。

白捡到不少好东西。

这玉笙便是其中之一,他并不清楚玉笙的来历。

苏诺红着眼,低垂的睫毛翕动:“谢谢你…”

忽然,周遭响起了一阵簌簌簌簌的声音。

从四面八方而来,仿佛兽群踏过枯枝败叶,也如魑魅魍魉蛰伏而起,发出呜呜呼呼的诡异声响。土坡山岗连同大地,世间万物都在震动战栗。

两人回头,瞳孔倏的收缩,仿佛一股电流直击脊柱,眼前是让人头皮发麻的景象。

弟子们以房屋为圆心聚拢过来,恐惧让他们眼底青灰,面色若罩了一成死气,其中不少弟子已经受伤,白衣被鲜血浸湿,支撑着身体,踉跄后退。

徐述白一袭白衣,早已鲜血斑驳,他站于众人之前,面色苍白高举灵剑,剑气如柱直指苍穹,形成一个包裹的圆球结界。

但那结界只镀着微蓝的灵光,斑驳闪耀,几乎透明,如同快要干涸肥皂泡沫,一戳就碎。

而结界之外…

是成千上万只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