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潮笙伸出左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顺着肩膀一路向上,拂过她的脸颊,捏住了她的下巴。
换成他人,紫莘早就发飙了,但这回她一点也不觉得赵潮笙是在非礼,反倒是疑惑他究竟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赵潮笙捏住她的下巴,便把一个圆丢丢的东西塞进了她嘴里。刹那间,甘甜的滋味在口中散开。
“这个是……葡萄!”
耳畔传来赵潮笙兴奋的声音:“水潭那边,似乎是某位前辈高人隐居的洞府,里面种了不少山枣和山葡萄。我还找到了弓箭和钓竿,还有锅和盐巴,待会儿可以给你做烤鱼吃。”
“真的?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做梦。走,我们先游到那边去。”
“可是……我不会游泳。”
上次紫莘落水,还是赵潮笙给救的。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赵潮笙咬咬牙,“那没办法,只能现学了。”
临时抱佛脚会不会有些晚了?紫莘很不自信,但在赵潮笙的建议下,还是临时抱佛脚总比等死要强。
于是,在赵潮笙的指导下,紫莘咬紧牙关跳进潭水中,刹那间,针扎般的冰冷从四面八方袭来,将自己的身体紧紧包裹,激得紫莘恨不得立即退回去。但赵潮笙好不容易才找出生路,自己再不能拖他的后腿,无论如何都要学会游泳。
她毕竟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快就学会了最简单的蛙泳。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游过去。”
“嗯。”
漆黑的水下什么都看不见,赵潮笙在出发前,特意叮嘱紫莘,潭水冰冷,游的时候要小心,记得一直往前游,就能找出生路。
紫莘满口答应,然后跟着赵潮笙一起,抹黑跳进了水潭中。
“我的九尾狐老祖,一定保佑弟子平安游过去啊!”
然而,或许九尾狐老祖也是只旱鸭子,学游泳和通过游泳逃生,毕竟是两种概念。紫莘游到中间,“意外”毫不“意外”地发生了,她的腿脚突然开始抽筋,再也无法前进。
紫莘原地挣扎了几下,窒息中松开口鼻,让潭水灌进了肺部,转眼便失去了意识。
“赵大爷,对不起,我终究是给你拖了后腿。”
然而紫莘意识模糊,准备接受死亡的命运时,忽有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脖子,紧接着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在水里提着她就往前游。
等赵潮笙把紫莘捞出来时,她几乎只剩下半条命。
于是乎,昔日的一幕重演,赵潮笙抓住她的双腿,把紫莘倒提起来,控干了肺腔中的积水。
“咳咳……”紫莘呼吸恢复顺畅,总算是找回来半条命,但仍是冻得瑟瑟发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以一双生疼的眼睛,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个很大的岩洞,岩洞上部中空,有阳光从上面洒下来,洞壁上长满了苔藓;中间是一汪冰冷的泉水,方圆两丈左右,此时荡漾着粼粼的波光。
洞内种着几株嶙峋的枣树和葡萄树,葡萄和枣子都长得很旺盛,落在地上的水果,甚至腐败出一股淡淡的酒味。
地方虽然不大,但胜在风景宜人,仿佛仙境一般,确实是隐居的好所在。
赵潮笙控干紫莘的积水,然后把她抱到了床边:“快把湿衣服脱了,否则会生病的。”
“阿嚏!”
如他预料的那般,紫莘真的颤巍巍地打了个喷嚏。她满脸通红地揉揉鼻子:“脱衣服……”
“放心,我不会偷看。”
这两日,除了没打过山神,赵潮笙说的每句话都作数,紫莘已经完全不加怀疑。她摆摆手,让赵潮笙背过身去,先摘下首饰,然后脱掉湿透了的衣服,骨碌一下钻进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床是用石头和泥土砌成的,床铺是用麻布做的,被子是用棉花做的。因为洞内比较潮湿,长时间无人打理,床铺被单早就有些发霉,裹在里面皮肤难受,鼻子也难受。搁平时,有些许洁癖的紫莘连碰都不会碰,可现在也只能借助它们御寒和遮羞了。
“赵大爷,我好了。”
赵潮笙转过身,见紫莘湿漉漉的头发披散下来,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立即生出一抹扯掉棉被一窥芳容的杂念。
但他还是强忍住欲望,收起地上的首饰,然后把湿透的衣裙都拧干,挂在了向阳的树枝上。
里面包括几样贴身的衣物,就那么挂在枝头迎风招展,紫莘臊得把头也蒙进被子里不敢看。但发霉的被子里实在太憋得慌,想缩头都缩不成,只能钻出来任凭赵潮笙审视。
赵潮笙也不看她,只是去拧身上的水渍——当然,不脱衣服是拧不干的。
“赵大爷,我现在就闭眼睡觉,你还是把衣服脱下来再拧吧。”
“不必。”赵潮笙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给出的理由是,“我运功疗伤时,身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