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了对不起民妇的事情。那女的走了之后,相公怎么想都觉得奇怪,突然忆起,他曾给陈老爷家送过柴,偶然见了陈小姐一面。那闯进来的女人,就是陈小姐!”
“可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信啊,相公就一直藏在了心里,眼见快不行了才告诉民妇。更可气的是,说完真相之后,相公不仅没怨气,反而天天念叨陈小姐,说是能跟她再睡一觉就好了。呜呜……他直到死,还在念叨那个狐狸精。”苦主一边哭一边擦泪,“民妇就是气不过,后来听说沧州府来了青天大老爷,所以冒死也要告这一状,求萧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苦主朝萧迈跪了下来,萧迈一手抓住紫莘,一手把她扶了起来:“不必跪,且站起来。”
“谢大老爷。”
“本官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更不会听信一面之词。请问还有其他证据吗?否则本官不能排除死者是垂涎陈小姐美色,想女人想疯了才说出的梦呓。”
“大人,民妇是专门打听过的,沧州城的人都说,陈家的那个所谓的大小姐,其实真的是狐狸精转世,生性最是□□,不知和沧州城多少男人都睡过!相公一定是被那狐狸精吸干了精气,否则怎么会死得这般凄惨?”
萧迈听着苦主的述说,感受到紫莘全身都在颤抖,于是连忙吩咐衙役给死者收尸,并一路把紫莘拉到远离村口的地方。
“臭烧饼,要不是你拉着我,本小姐真的要打人了,打人了!”紫莘朝萧迈胸口使劲地拍了两下,又踹了他两脚。萧迈知道紫莘有气,毕竟任何女人被当面骂为狐狸精,心里都会不是滋味儿,方才没有发作,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忍耐,所以此刻任由紫莘发泄。
果然,没踢打几下,紫莘就靠着村口大树蹲坐下来,泪水不争气地滑落:“臭烧饼,你听听那些百姓说得什么话?本小姐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呢。啊啊啊——我不是狐狸精!”
“我早跟你说过,要有心理准备。”
紫莘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满眼是泪地看着他:“烧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萧迈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紫莘站起身,双手使劲抓住了萧迈的衣襟。
“交浅而言深,乃是大忌。在你有充足的准备前,我应该怎样说,才能规避一场毒打?”
“打就打了,你武功那么高,还怕被我打吗?呜呜……臭烧饼,告诉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市面上的流言蜚语,没有我不知道的。还记得天然居外面,被你挟持的家伙吗?”
“你不说,我都快把他忘了。”紫莘想起来,那日在天然居,觉得氛围诡异,就随便抓了个倒霉鬼询问内情,结果被萧迈搅合了,“他怎么了?”
“很早我就从他口中得知,有个狐狸精在沧州流窜,经常趁半夜三更,与城内的男子厮混。至于这个狐狸精的真实身份,就是你,陈大小姐。”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紫莘一连重复了三次,“是哪个天杀的传流言蜚语?”
“很多人都在传,已经找不出源头了。”
“所有人都在传,那也是假的,本小姐才不会做那种事!”
“我相信。”
“嗯?”
“我相信你的清白。”
萧迈又重复了一次,他声音不大,语气平静如水,却似乎蕴藏着千钧重的力量。
然而,紫莘哽咽了一下,擦了擦泪水,极力压制着哭腔说道:“我们相识才两三天,彼此只是熟悉的陌生人,你凭什么相信我?”
“我一开始也不信,所以这两三日才反复试探。”萧迈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也决心为你洗冤。”
“真的,你会如此好心?”
“若不是好心肠,我还会带你出现场?”
紫莘沉默了,她终于搞明白了,为何这两日,萧迈一直神神秘秘,老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更明白了,当初孟青为何敢于在光天化日下调戏自己;而自己受了委屈,所有人都去相信淫贼而不是她。
岳岩身上的疑点也解开了。
从小到大,他待自己如义妹,向来未有非分之举。为何突然性情大变,要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极有可能,他跟本案的死者,有相同的遭遇,与那神秘女子有了肌肤之亲。自那之后,在岳岩心目中,紫莘就不再是他的邻家小妹,而是他的女人,他发誓要娶为妻子的女人,所以才四处购置成亲所需的物品。
当岳岩冒犯紫莘时,他绝不认为自己是色狼,只是情难自已,做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可他实在是太虚弱了,被紫莘一个推搡就丢掉了性命。
岳岩临终前,会责怪自己吗?
紫莘不知道,她只能安慰自己,岳岩不会有责怪。他是磕在墙壁上瞬间死亡的,亦或者很快昏了过去,他觉得只是在跟紫莘玩闹,还能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