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么办?你都觉得她不好对付?我又有什么办法?”
“难道也要我去学她那样的做派,去卑微的讨好婆婆吗?”
“再使些不光彩的手段去跟她打擂台,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再做半辈子的怨妇吗?”阮希云脸上的泪痕明显可见,她这般质问,也像是在逼问自己。
那就要她自己从今以后就要这样做吗?
“在阮家时,我就已经见识过了我爹的那副样子,我抱着侥幸,还以为字成不会是这样的男人,如今想来,却是我异想天开,怎可抱此荒唐的念想?”
阮希云是在悲叹自己的命运,若是这门婚事,没有掉包,她嫁去了吴家,怕也是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更何况,那个吴家公子喜欢的,是那个明艳大方的阮家嫡二女,阮希许,他不喜欢她,想必也不会善待她。
她不会讨长辈欢心,无论是在阮家,还是在顾家,她都只是被嫌弃的存在。
阮希云望着这屋里眼前的一切,是觉得好陌生,她从来都没有融进过这里,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
“究竟是为何?我会投胎到阮家做了一个庶女,做了一个到哪里都讨人嫌的人?”
话完,阮希云这眼里包着的眼泪,又是要掉了来。
垂芳跪在她的身边,低头难语,阮希云前十几年,没得到过十足的父爱,如今要是再得不到夫君的怜惜,也着实是太可怜了些。
“可是娘子,这就是女子的命啊。”她也在叹气,阮希云揪着这已经被眼泪打湿的帕子,手中用力,都揪出了痕迹。
她缓缓转过了头来看她,无奈的笑了一句,又道,
“那又是谁给女子安了这样的命?”女子就只有这样的命吗?她想不通,她如今也被困在这方天地里,要为了一个男人,再做半辈子可怜的怨妇,这就是世间千千万万所有女子的唯一命运吗。
阮希云已经有了绝生的念头,她这般无奈束缚,还不如出了门,去山上做了道姑的好。
断了情欲,拔了情思,她或许还能过的松开些。
她这般发问,垂芳没有回答,她哪里知道阮希云想要的答案,只是觉得,阮希云这是病糊涂了。
看来明日还是要去请大夫来给她看看。
“娘子,还是别哭了,这样伤身子。”垂芳慢慢扶着她站起了身来。
这水就要凉了,还是赶紧沐浴的好。
水汽还在发散,这双朦胧的眼神,浸在了这层氤氲里,再看不清她的伤感神色。
阮希云整个人虽是浸在这热水里,但这心,却始终还是冷的。
月光柔美,也在诉说浅浅相思之意。
……
10,
顾字成归家没两刻的功夫便已经听完了最近家中发生的事。
那个蓝伊已经给夫人和娘子敬过了茶,人已经进了他们的院,阮希云实在也是推拒不得。
顾字成归家,第一时间没去给世侯夫人问安,先去看了看阮希云。
只是,在半路上,就遇见了要去给世侯夫人问安的蓝伊。
她见着顾字成这时归家来也是十分欣喜,她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礼,又说,见着夫君如今归家来,她很欢喜。
她这一口一个夫君的喊着,顾字成很是心烦,只是推着她让开路,他要去看阮希云。
这蓝伊实在也是聪明,当然是知道顾字成的眼里只有那个阮希云,不过她也不恼,还装的十分大方。
“姐姐昨夜与我还吃了酒,说了好一阵的话,姐姐没事,夫君可不用这般忧心。”
蓝伊拦在了他跟前,她的手碰到了顾字成,他只是往后退,根本就不想跟她接触。
关于她的事,他自然会去找世侯夫人说道的。
蓝伊看明白了他的神色,还是笑着,给他让了路,还问,她可不可以一起去看阮希云,她每日里,也还要去她问安的。
这是她对阮希云这个正妻该有的规矩。
她是一个礼数很周全的人。
顾字成眼里生了一份厌恶的神色,只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让开,别这么讨人嫌。
他迈着步子,快步走去了阮希云的屋子。
阮希云正在插花,她虽看着面色还不悦,但到底现在情绪也平和了不少。
垂芳听着脚步声,赶紧探出了身去看,见着是顾字成,这一高兴,又赶紧去报了信。
她这话才说完,顾字成已经提步走了进来。
“希云。”他才是见着了她,阮希云一抬眼来看,也有些惊喜。
她才是起身来,顾字成走来已经抱住了她。
垂芳默声退了出去,替他们关上了门。
“希云,我回来了。”顾字成还紧紧的抱着她,阮希云也抱住了他,惊喜过后,她的心绪还是低沉。
她眼神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