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卖不卖。”

“卖。”李樱桃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反正也是一锤子买卖，交易成功，概不退换，我不接受七天无理由退货。”

白夜来微微一笑：“既然是等价交换，要不要先立下心魔大誓？”

李樱桃朝他伸出手：“听你的，我无所谓。”

白夜来眼神微凛，随即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蛋白色的雾气在两人指尖交织。

白夜来的脸色由白变青，嘴角溢出一缕黑血。

李樱桃相对轻松些，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后，主动撤回了胳膊。

白夜来倒退几步，捂住绞痛不已的心口，眼前发黑。

李樱桃见状，忙说：“我就说每个人的效果各不相同，你非不听。我再重复一遍，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白夜来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他深深看了李樱桃一眼，果断化作一缕白雾，遁地而去。

李樱桃见他离开，放开紧攥的拳头，转身回到车内。

卫长风见她回来，迫不及待地问：“真给他了？”

“怎么可能。”李樱桃瘫在椅背上，低声说，“诓他的。”

卫长风愕然道：“可他与你立下的誓言……”

“我又没撒谎。”李樱桃掀开眼皮，懒洋洋地说，“青龙观的不传之秘很多，我给他的那份，确实是青龙观里的传承。”

卫长风恍然道：“我就说嘛，他又没喝高，怎么可能被你轻易骗过去。”

李樱桃瞧着窗外的雾气越来越浓，干脆打了个响指，车子变回黑莲，缓缓往天空飞翔。

“青龙观秘术虽然厉害，却需要积攒大量功德做底。若是被那偷奸耍滑心术不正之辈所得，被反噬是早晚的事儿。”

卫长风失笑道：“他不知道这个吗？”

李樱桃冷笑道：“不知道，他从小就喜欢剑走偏锋，自以为是惯了，总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天命之子。他觉得我之所以比他强，全是因为师父偏心，将青龙观的传承给了我……”

说到这儿，李樱桃眼中闪过一抹猩红杀机：“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我今天高低送他一张十八层地狱单程体验卡。”

卫长风眯起眼睛，惊讶地问：“他还有利用价值？”

李樱桃叹了口气：“齐佳图呼还有不少隐藏势力，只有他才能调拨得动。”

卫长风寻思了一下，又问：“他会乖乖听你话？”

“由不得他不听。”李樱桃嘴唇一翘，浑身上下颇有些成熟魔王的气韵，“他已经进入了五衰期，再不突破，就会兵解，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

“这么说，他给你的消息是……”卫长风的话刚说一半，忽然噤声，猛地朝身后看去。

后座上，不知何时卧着一直肥墩墩的狸花猫，见他看来，张开嘴，打了个狰狞的哈欠。

“馒头。”李樱桃愣了一下，很快朝猫咪伸出手指，“你怎么跑出来的？”

狸花猫“嗷呜”一声，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地看向卫长风。

卫长风被猫眼盯得一阵迷糊，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什么，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

狸花猫从座位上坐起，两条后腿一蹬，跟人似的，吊起爪子，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一簇金芒从猫咪额前射出，正好连在卫长风眉心上，形成一只猫型图腾。

卫长风如大猫般伏身怒吼，后背腾起一片金红色光点，将毫无防备的李樱桃刺得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她在失去五感的瞬间单手结印，一道黑雾猝然飞出，却没能挡住金芒，还被打成点点荧光，逸散在车厢里面。几乎同时，卫长风天灵大开，一卷金光钻进猫身，倏地变回卫长风的模样。而卫长风本尊则直挺挺地倒在李樱桃的腿上，重新回归成一具无知无觉的不化骨。

李樱桃大腿被砸，疼得一哆嗦，脑子骤然清醒过来。

“大米。”她弱弱叫道，“是你吗？”

“是我。”大米反应过来，捂住了她的眼睛。

古老的咒语化作微曦闪过，李樱桃的五感顿时恢复如常。

大米张开嘴，将不化骨吸入腹中，毫无血色的脸颊立刻红润起来。

李樱桃刚恢复视力就看到这一幕，不禁打了个寒颤，试探地叫道：“大米？”

大米扭过头，眼神十分清明，很平常地回了一句：“干嘛？”

李樱桃愣了足足三秒，一句话都没说，一把将他抱在怀中。

大米赶忙环住她的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

李樱桃张了张嘴，几次想要说点什么，却都咽了回去。

她的识海中一片空白，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大米喵了一声，开口解释：“卫长风是狸黎道人分裂出来的恶念。”

李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