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也是闲着,大米同杨瑾讲起了当年李樱桃行侠仗义的故事。
那一年,他才刚修成人形,正在闭关巩固中。
李樱桃的一个朋友烧香求助,说自家女儿丢了,想请她下山帮忙寻找。李樱桃心眼好,没打磕巴就同意了,跟大米交代了几句后就匆匆离开了古墓。
“那家人姓张,出身龙虎山,丢失的小女孩刚满十四,是家里五个孩子中最有天赋的那个。”大米边说边摇头,“据说那小姑娘身手了得,寻常大人都不能近身。能将她无声无息地掳走,一定是用了邪门歪道的手段。”
“李樱桃在张家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线索,一路追踪之下,找到那个崇拜邪神的寨子,同那丑八怪的老娘打了个照面。不得不说,那老虔婆年轻时就是个狠人,她瞧上镇子里年轻英俊的武生,就用下作手段害得人家破人亡,然后装好人过去献媚……可惜她长得实在一言难尽,武生对她就没有过男女之情,最后她发了狠,给武生下了药,才揣上的崽子。”
大米说到这儿,眉头一挑,一脸八卦地说:“我跟你说,武生暗恋的是李樱桃。她当年不过随手一救,便成了那男人藏在心底的白月光,后来他找媳妇,也挑与李樱桃眉目间有几分相似的。”
杨瑾听得目瞪口呆:“那不成纯元了吗?”
大米点点头,继续说:“就是纯元啊,可老虔婆却没有嬛嬛的命。”
自打她生下癞头儿子后,就自信心爆棚,觉得武生跑不了,逐渐停了药。
武生清醒后,毫不犹豫地逃跑,被她抓回来几次,把腿撅折了。武生受不了她的折辱,就趁着她出去,爬到二楼的窗户,大头朝下纵身一跃……
“自那之后,老虔婆就把她的丑八怪儿子当成了精神支柱。可惜她的好大儿没有继承武生的模样,倒是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丑陋且自信,专门挑漂亮小姑娘下手。人家不搭理他,他就让他娘给姑娘们下蛊,祸害完之后,就关进他家的地窖里糟蹋……至于能不能活,全看命。”
李樱桃朋友家的小姑娘就很倒霉地被丑八怪看上,成了地窖女孩中的一员。
“李樱桃找到小姑娘时,她已经疯了。”大米叹了口气,“后来才知道,是那老虔婆用生魂炼制鬼奴……”
“生魂炼鬼奴!”杨瑾震惊得无以复加,恶心得胃里直翻腾,“简直禽兽不如。”
“别侮辱禽兽,禽兽可比人强多了。”大米慢条斯理地说,“李樱桃寻找女孩时,被丑八怪瞧见了,那东西对她一见钟情,跟疯魔了似的,不得到不罢休。于是老虔婆派鬼奴去勾她生魂,她将计就计,让那老虔婆自食恶果,再也不能作恶。”
杨瑾眉头紧皱:“可那种人不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想什么呢。”大米冷笑道,“别瞧她瘫痪动弹不得,脑子还在,那丑八怪也遗传了一些灵力,她动不了手,便教儿子作恶。李樱桃虽不便动手宰了她俩,也不想轻而易举地放过这俩禽兽不如的东西,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到这里,大米情不自禁地坏笑起来。
杨瑾挺想问问李樱桃做了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甭管李樱桃当年做了什么,只要能为民除害,过程如何根本不重要。
“你不问她做了什么吗?”大米嘴角噙着笑,眼神却非常冰冷。
“她做了什么?”杨瑾很随意地回了一句,“借刀杀人?”
“她扎了个纸人。”大米面带冷笑,“那纸人是山里特有的毒蘑菇粉压制成的,丑八怪碰了一下,就中了幻术,沉浸在他龌龊的世界里,跟他那老娘……好了一场。”
杨瑾听得头皮发麻,面无表情地说:“哦,便宜他们了。”
大米瞪圆了眼睛,似乎在惊讶——道德标杆竟然不道德了!
杨瑾叹了口气,往后仰了仰:“我不是你想的那种死心眼。如果是我,估计就忍不住沾血了。所以李樱桃这种做法,我虽然不太赞成,但也绝不会反对。”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爸曾说过,那个年月人命如草芥,精怪们生怕沾染因果引来天劫,都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她当年既然出手,会不会引祸上身?”
“有点,在她能承受的范围里。”大米眼中的阴冷逐渐消融,被一抹暖意取而代之。从这一刻起,他开始尝试将杨瑾当做朋友看待。
“但是那老虔婆和她的好大儿就倒了血霉,被寨子里的大祭司判以火刑。”大米嗤了一声,“说起来,那母子俩做了那么多年的恶,害了那么多的无辜,大祭司都跟睁眼瞎似的装聋作哑,若非出了这桩丑闻……主要是被其他寨子的祭司们瞧见了,大祭司现了个大眼,这才下狠手处理。”
“阳光底下就没有新鲜事。”杨瑾扶住额头,意兴阑珊道,“这帮人他就……”
话才起了个头,他忽然听到了门外有些异响,原本疲倦困顿的眼神倏地锐利起来。
大米与他对视一眼,指了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