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着六个脑袋的怪婴被她捏在手里,掼到地上。
怪婴疼得吱哇乱叫,手脚并用地朝“崔良”爬去。
李樱桃冷酷无情地踩住它的脊背,冷声说:“要么离开他,要么一起死,自己选。”
“崔良”犹豫两秒,大嘴一张,一道腥风席卷而出,犹如发了狂的野兽,咆哮着冲向她的眉心。
“呦,想夺舍我?”
李樱桃怒极反笑,轻描淡写地甩出一道光幕。
“也不撒泡尿照照,配不配。”
黑雾被光幕阻隔,旋即返回崔良身体,却被另一道看不见的光墙夹住,成了碎心饼干。
黑雾逐渐暴躁,无边怨念化作噬人血肉的瘴气,从屏障缝隙渗透出来。
李樱桃淡漠的眼神瞬间结了冰碴,随手变出把黑伞遮住崔良,张开嘴,将瘴气吸进腹中。
黑雾见状,发出瘆人怪笑:“你要死啦,肠穿肚烂……”
话还没说完,李樱桃抬手一攥,它就被压缩得如药丸般大小。
“屁大点事儿。”
她轻笑着放了个冗长的臭屁,身后被怪婴啃食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黑雾不知死期将至,还在嘴硬:“让我们拭目以待。”
李樱桃冷冰冰地说:“你没机会了。”
她两指一捏,黑雾化成实体丹药,落在她手里。
她摸了摸袖口,从里面翻出张皱巴巴的黄纸,裹在丹药上,塞进崔良嘴里。
崔良的骨头嘎嘎地恢复到原处,他干哕一阵,猛地睁开眼睛。
李樱桃看着他青白的脸孔,干巴巴地说:“肌肉会疼一阵,过去就没事了。”
崔良急喘着道了声谢,目光瞥见六个脑袋的怪婴,惊恐地问:“这,这是林家养的小鬼?”
李樱桃扶着他起来,慢腾腾地说:“不是,这玩意儿是炼废的鬼蛊。”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天蓬尺,吹了吹上面的死气:“那些女孩子,没救了……”
崔良眼神里充满恨意,咬牙切齿道:“他们会有报应的!”
李樱桃默默收起黑伞,沉声说:“报应这东西,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崔良闻言怔了片刻,沉默地跟着她继续前行。
走廊上,新娘的服饰越来越华贵,尸体却开始缺胳膊断腿。到最后,就只有一排无头干尸,穿着描金挂玉的礼服,沿走廊铺成了一条硌脚的地毯。
崔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见此情景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都不敢踏足一步。
李樱桃见他裹不足前,不耐烦地伸出手:“抓着,我带你过去。”
崔良不敢犹豫,抓紧她冰冷的手掌,被她近乎拖拽着飘过干尸铺就的地毯。
走廊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大门。
李樱桃果断踹开大门,眼睛瞪得溜圆。
崔良结结巴巴地说:“这是……造了多少孽啊!老天爷看不见吗?”
李樱桃苦笑着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空荡荡的房间里,十四个红衣女孩倒吊在天花板上。
她们的手脚被红绳捆绑,天灵盖上凿开一个孔洞,红白两色浆液缓慢地滴落在下方的白骨水塔里。
“降神咒……”
李樱桃只说了三个字,嗓子就跟吞了刀片似的疼,体内的死煞之力控制不住地朝外面涌来。
她猛地推开崔良,将死气凝结的黑伞抛给他。
崔良徒手接过黑伞,还没打开,就听水塔里响起一阵指甲挠黑板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扩散,一团巨大的阴影出现在地板上,如毛虫般蠕动。
李樱桃瞳孔已是一片血红,她摘下脖子上的玉石挂坠,放进袖里乾坤。
“我是个和平主义者。”
她平静地抬起一条胳膊,变出一把半人来高的白骨大锤。
“我讨厌暴力!”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大锤肆无忌惮地抡向人骨水塔。
哐的一声巨响,房间里掀起一片血雾。
蠕虫般的阴影趁血雾弥漫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向她的后心。
“小心!”
崔良慌忙掷出三枚金光符,却不想符箓沾到血雾后立刻碎成齑粉。
而此时,巨大的阴影也贴上了李樱桃的后心。
崔良睚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
他太弱了。
除了拖后腿,干不成任何事。
李樱桃脸色微沉,继续挥舞着大锤,仿佛不知道背后那可怕的秽物正吸食着她的力量。
“八十、八十、八……”
第三个八十还没出口,人骨水塔轰然坍塌,一只黑不溜秋的水猴子从里面窜了出来。
在与李樱桃一个照面后,它循着本能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