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个时候唐宛意自己的想象已经不能吸引她自己的注意力了。
正片即将开场,她将会是世界上最特别的观众。
“嘿。”唐宛意坐了一会儿,缺乏运动的她感觉腿有点麻,而后就听见翠风余用轻微的声音朝她示意。她连忙将视线放到眼前的黑暗上,认真地等待着。
黑暗中草地是深一点的部分,天空是浅一点的部分。而那深一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零星的光点,在黑暗中简直是能第一时间抓住唐宛意视线的东西。
周围的黑暗逐渐出现了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光。
盛大的演出让唐宛意怔住。
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有功夫去看那些光点是什么东西。旗号身旁的草地上就有几点,唐宛意伸手去轻轻捻住它,发现轻而易举被捏在手上。凑近一看,是一种很精巧的花朵,又小小的花瓣,中间的花蕊正是发出光的地方。
唐宛意又朝那些飘在天空中和飘荡在草地间的光点看去,但是没有起身去抓,她想可能是一些小虫子,像萤火虫一样。
“翠翠,这是什么花?”唐宛意问身边的翠风余。
翠风余手托着下巴也在专注看着眼前的景象,倒是看起来比在外面放松一些。
“这是灵花,”翠风余说,声音在美丽静谧的环境中有些缥缈,“我去年在这里种的,过一年才能开花。”
翠风余仰躺在草地上,拍拍身边的位置。唐宛意也躺下去,顺着视线看上面的景色。这个时间看黑夜中的天空更加广阔和静谧。
“天空中的是我养的小虫子,每年我都会给它们喂食,第二年它们就能生下新的能发出光的小虫子,它们自己就会死去。”
唐宛意觉得自己在听一个睡前的童话故事。她有点想知道后面呢,但是又不那么想知道。这是一个舒服的故事,无论讲到哪里、在哪里停止,都并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然后我每次过来,它们就会发光给我看。”翠风余的声音带着微微笑意。
“真神奇。”唐宛意轻轻地说。
唐宛意躺着,周围弥漫着安静,她并不想说话。
浓密的光点逐渐变得稀疏,而后很快就只剩下一星半点,彰显着前一时刻在这场舞台上演的精彩一幕。
“嘿,宛意,它们累了。”翠风余坐起来,说道,“每年只能看一两次,太多了不行的。等过一段时间我就要来喂它们了,不然之后就不行了。”
“为什么不行?”唐宛意有些奇怪,问道。
“因为,我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不在了。”
啊?唐宛意很惊讶,她一时间沉默,周围的黑暗加剧了这种失落和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你要,”唐宛意憋了一会儿想不到什么让妖怪可以直接理解的委婉的词,“你要永远消失了吗?”唐宛意特地加重了永远。
“不,我过一段时间又会回来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走的时间差不多是一样的,而我回来的时间总是不一样,”翠风余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和清澈,听不出对自己即将消失的犹豫或者是恐惧,“有时候早一些,有时候晚一些。有几年我都没有时间养我的花和小虫子了,然后第二年就看不到这里的游戏了。”
这可能就是翠风余生存的方式吧,唐宛意想,每年“走了”,第二年又“回来”。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走吗?”
翠风余摇摇头,脸上也有些困惑:“大概到一定时间,突然就走了。然后第二年如果我会醒来,我会感受到,然后我就醒来了。”
唐宛意这时真的确定这是一只妖怪了,也可能是精怪,也不像是拥有超能力的人类。
她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又问道:“翠翠,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唐宛意比划了一下,“你是什么东西变成的,或者是从哪里出现的?”
翠风余显然没太想过这个问题,他歪头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回答道:“不知道,我不是什么,我感觉要醒来,就醒来了,在那棵挂了红布条的树旁边,平时我在里面的一个小亭子里,旁边有一个湖,我很喜欢那里。”
唐宛意一下子想到之前她奇怪翠风余每次从房子侧面走出来,原来他“住”在后面的地方。
“我喜欢那棵许愿树。”唐宛意说道:“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你这几天还会在的吗?”
“走?”翠风余疑惑,“宛意,你也会走吗,那你去哪里呢?”
“我走可不是消失,”唐宛意说,“我只是过来这里参加画室的冬令营的,过几天就要结束,我倒是可以自己在这里待几天,但是之前和父母说好了,一个人呆在这里他们应该不会放心的。”
翠风余看起来有些失落,他问道:“宛意,那你还会回来吗?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还能见到你吗?”
唐宛意想了想,说道:“不一定哦,明年……”
“明年我还不知道会不会参加呢。”她的声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