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儿!”
徐楚楚:“……”
她方才说了一通已是口干舌燥,但见老妪这样她也于心不忍,只得耐着性子道:“城西有大夫,更有太医……”
有人直接打断她:“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只说已经几日了,可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另一人立即道:“我家东边的老李家,一家老小都被带走,如今一个都未回来!”
徐楚楚:“……是,是有可能无法活着回来,但若是不去而是留在家中又能如何?城西有医有药,活下来的成算总比等在家中要高许多。”
她说完便看向人群中一个面色红得极不自然的人:“你们或许怕自己有去无回,或不舍家人死在城西,但你们可曾替自己的家人想过?他们原本无事,却因为你或其他家人而染上瘟疫,你们心内可能安稳?”
那人瑟缩了一下,徐楚楚又看他一眼才收回视线。
可能是她年纪小,身高上也无气势,且她即便努力压低嗓音,声音却还是比男子要软糯许多,所以她很难让人产生敬畏之心,说出的话在闹事之人中也缺乏信服力。
有几个高高壮壮的汉子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但另一部分人,尤其是人群中的妇人,脸上的表情却已经缓和许多。
有妇人喃喃道:“我家老大昨日才被拉去城西,今日我家二娘也发热了,家里没药也请不到大夫,可是二娘才十二岁,还未相看人家,若是被送去城西同那些泥腿子同住一处,日后要如何嫁人……”
这时另一妇人劝她:“可不能送去,若是毁了清白,还不如在家里听天由命。”
将她们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徐楚楚:“……”
不过先开口的那妇人明显已经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她心下一喜刚要开口,一旁的小吏已经擦着额头上的汗抢先开口。
“大家放心,城西医治点男女分开医治,并不住在一处。”
那妇人又道:“可大夫不都是男的?”
小吏闻言噎住,一脸为难不知该如何开口。
人群中又有几人纷纷开口,从他们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们的态度已经有所松动,但却仍不愿意将家中染了瘟疫的妇人或娘子送到城西医治。
徐楚楚无法理解古人严苛的男女大防,但她并不奢望改变他们的观念,所以犹豫片刻后,她朗声道:“我是女大夫,若你们愿意将家中女子送到城西医治,我愿意一同前去替她们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