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无了大语，两天后花都谢了，这小孩待会就得上西天了吧。

0912：“宿主记忆力还挺好。”

姜颜：免夸。穿越哪有不卡点的。

0912：“……”

它真的很怀疑，自己找的这位宿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本宫并非善类，妹妹怀疑也是情有可原，可此事与本宫无关。”姜颜露出一幅视死如归的表情，仰天长叹，“如果我这次能有一个善果，一定要帮我报这个仇。”

之后，柳书的心声继续传进她的脑海里。

［这姜贵妃，她到底在说什么？莫不是疯了］

姜颜心里并不意外，恶人骤然变坏，自然让人接受不了，她浅浅笑了下，“柳宁，你可曾听过一句话，恶人之下，往往隐藏着更恶的恶人。”

周锦月跟在姜颜身后，身为锦绣宫的首领太监，他平日对一般人从不卑躬屈膝，此刻却被姜颜这句话惊地弯下了腰，不止一次抬头确认，这确实是自家主子吧？

“周锦月。”恰逢抬头那一刻，姜颜回头来，和他对望，他吓得忙弯下腰，面露难色，似是害怕接下来姜颜要说什么更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这太监的小眼神还挺新鲜。

姜颜记得，她宫里属冬青和周锦月最为忠诚，且浑身本事。冬青祖上行医，颇通医理。而周锦月，却是入宫那年，皇帝亲自指派来跟着她的，本人没什么特别，可他有个师父，被称为大内第一高手。

她问，“官家此刻，下朝了吗？”

周锦月说，“应是下了。”

“去请。”

“……是。”

周锦月身为心腹，当然清楚三殿下落水与自家主子无关。但他看到的一层是，三殿下一死，与自家主子往后的路有百利而无一害，因此也向着惠妃那边。

而卸掉钗环首饰在福宁殿外跪着的苓妃，却是花了一个早上，非得要主子陷入这场泥泞里。

周锦月看她一眼便觉不顺。

“周公公，娘娘可在里面？”苓妃看见他出门，着急询问。

周锦月也只是点了点头，停留都不曾，专心去办差事了。

苓妃的声音，殿里两位娘娘都听在耳朵里，柳宁站起身，淡漠地朝姜颜行了个礼，“妾请贵妃安。”

“不必多礼。”姜颜转身，去大殿随意找了个位置坐。

柳宁关心自己的孩子，没有挪动，只在身后说话，语气轻且缓，“娘娘好魄力，竟说得苓妃姐姐来。”

“你与苓妃一向交好，此事确是与她无关。但到底，她有个管教不善的罪在，待会见过官家，若是你不介意，自可让她回去。”

淑贵人听得越发糊涂。

［我与苓妃何时交好？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姜颜微微一笑，“我不曾打什么鬼主意。”

她侧着头，余光隐约能看见身后的影子，似是能分辨出柳宁的诧异。她甚至挑眉在笑，“柳宁，接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一定要记得刚刚我跟你说的，只有那才是真话。”

福宁宫距离大殿不算远，周锦月很快便回来了。

只是身后却没跟着官家的仪驾。

“主子。”行过礼，周锦月上前跟姜颜说，“官家此刻，正与离侯议事，不许任何人打扰。”

“离侯？”

这也是剧本中多次出现过的人物，后来的离王，这正是那最后夺得皇位的萧丞。

原本的路线，官家这次并没有来看柳宁，三殿下是悄无声息不在的。也就是因为这个，让柳宁有所察觉，自己和儿子，在官家心里远远比不上朝政。

所以也正是因为在和萧丞议事。

姜颜思量片刻，便站起身，“既如此，本宫亲自去大殿请罪。”

周锦月一头雾水，直接跪倒在地上，“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周锦月，这些年跟着本宫，你辛苦。本宫大抵是过不去这一关了，你早些另辟新主吧。”

姜颜心中闪现出将门子女赴死的慷慨模样，此刻入了戏，潇洒一甩披风，往殿外而去。

此刻领了新炭回来的冬青整跨进门，放下东西便跟上姜颜的脚步，在她身后扶着。

院内的积雪都清了个干净，柳宁跨出殿门之时，她这福宁殿崭新无比，人也少的冷清，只有三个太医，和在她门前跪着的苓妃。

柳宁与苓妃交好是在她升为淑妃之后的事，她现在对于苓妃的印象仅停留在，同为将门，性格直爽，且自己的儿子萧恒很喜欢她这个印象。

苓妃急急道，“妹妹，殿下可还好？”

到底，柳宁是被今日反常的姜贵妃给吓到了，连自己的孩子都险些淡忘了去。

不知怎的，她觉得今日的姜贵妃有点顺眼，心中泛起一波动容，还是叫她带来的徐太医进门，替萧恒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