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还太弱。

必须，再快一点。

白蔷右眼关不住祂太久。

她开始以“灵性师”的身份，活跃在各大星系群的社交场中。

快一点。赶在白蔷右眼的力量完全消失之前，找到彻底杀死原虫的办法……

……

“原虫虫后是杀不死的昂。”白发的大叔说，眼睛恋恋不舍地瞅着杯中的残酒。

她用“金色雨水”酿的酒，不知怎么，许多大佬都好这口。

沈御枢将壶里最后一点酒液，注入他的杯中，道：“嗯，我听人说过，原虫虫后有个类似锁血的能力，原理不明，但是它永远不会真正死去，过一段时间就会降生……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

“哦，你知道啊。”

没错，原虫虫后不会灭亡，它是宇宙规律的一部分，就像人类DNA里天生就携带着癌细胞的基因。

真正要消灭的，是“尼古拉特利”这个邪恶意识。

“那我说个你不知道的吧。这可是特别服务哦，因为小御枢特别合我心意啊……”

白发大叔抿了一口酒，眼睛微微眯起来。

“你知道，尼古拉特莉死了，你会怎样吗？”

……

白发大叔对她挥挥手，转身悠悠地走向登机口。

她垂下手，明白自己不会再见到他。

圣族的嫡系。神灵给了他们连原虫虫后也忌惮的力量，然后拿走了他们的寿命。

上个世界里，她远远地瞧了一眼，就照尼古拉特利曾经叮嘱的，避开了他。

尼古拉特利……

真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胸腔翻腾起暴戾，她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隔空投掷进移动智能分类垃圾篓。

然后她愣住了。

她就像漏了气的河豚，隔着圆头圆脑的垃圾篓，呆呆地望着对面。

想必是她过于失态了，对方微微偏过身来。

暖棕色的头发，鼻梁一侧的小痣，仿佛有点腼腆似的，万理无忧偏着头，瞧了她一眼。

意思是，女士，您有何指教吗？

她神思不属，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撞到了人。

她下意识地道歉，转头一看，被害者是一个移动垃圾篓，“……”

她重新抬头，发现万理无忧正往回缩手。

他似乎想要装作自己没发现她的糗事，但慢了一步，视线对上了。

“……”万理无忧看向候机厅转来转去的垃圾篓们，“嗯，它们，跑来跑去，很容易……”

她点头：“对，很容易……”

万理无忧松了口气，笑着说：“其实我也撞到过。”

她又点了点头。

喉咙里像是堵了满满棉花，再说不出一个字。

航空站开始播放一条新的广播，提醒乘客，可以排队登船了。

万理无忧侧耳听完，神情轻快，显然那是他的航班信息。

他和她道别，祝她旅途愉快。

她微笑点头，手指在背后紧紧攥着。

目视他走向登机口。

目视他站到队伍末端。

目视他随着人流不断向前。

他拿出了身份卡，放在检票机上，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回头朝这边望来。

她蹲下身，手指去系鞋带。

她穿的是一双无需系带的仿生鞋。

心脏痉挛着，像被钢爪攥紧了。

数分钟前，从圣族人那里得知的秘密，令人作呕地翻涌上来——

【你知道，尼古拉特莉死了，你会怎样吗？】

【你会千秋万代，永远坐在那个位置上。】

【永远是原虫的虫后。每次虫后重生，你的意识就会随之醒来。】

【你的寿命会和恒星一样悠久。你要目送所有你爱的和爱你的人离开。逐渐的，不止身体，连心理也变成迥异于人的存在。】

【有一天，你会发现没有人理解你，你也无法对任何人产生同理心。或许只有虫群才是你的归宿，你最后的路标。】

【你要走的就是这样一条路。你想好了吗？】

……

滴，检票口打开。

那暖棕色的青年，走进了廊道。

沈御枢保持着蹲住的姿势，仰着头，目光停留在廊道外壁上。

大脑里好像掠过很多，光影纷纷，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暴烈的平静。

移动垃圾篓一下一下地磕着她的小腿。

大约是坏了。

手机震了一下，她低头去看，看了一遍，内容全然没进脑子。

她强迫自己重读一遍……信息入脑的一瞬，□□的思绪和心情全收拢了。

一条期待已久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