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圈子里的人心知肚明的“礼节”和社交手段。

高益这么做虽然违背他的人设，但也并非能让他就此一蹶不振的把柄。

裴惜真意思意思吃了两口牛排，被酱汁腻的不行，一口气喝掉半杯水，再抬头，高益那桌就剩了他和那个女秘书，啤酒肚领导去卫生间了。

然后果不其然，气氛就开始蜜里调油了起来。

高益不知说了什么，对面的女秘书笑得花枝乱颤，白他一眼，而高益应承下这份娇嗔，赔罪似的起身为她倒酒，女秘书赶紧举杯去接，两人的手在半空擦过，刻意的无措和真实的羞怯相撞，四目相对，挥之不去的暧昧。

裴惜真：……

不自带包瓜子属实可惜。

有一说一，高益演戏的本事确实不错，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裴惜真戴上口罩，赶紧打开手机对着那个方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切换至录像模式。

“你这动作也太明显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手机差点丢出去，裴惜真抬头一看，只见隔壁桌站起一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姑娘，提着个有身体一半大的包，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往她对面一坐。

只露出双眼睛的姑娘上下打量裴惜真一番，流露出几分挑剔之色：“新干这行？一点不专业，就拿个手机，还举这么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偷拍？”

裴惜真一头雾水，试探：“你是？”

“跟你一样，你是来拍高益的吧？不好意思，这一片归我管，你不能拍。”

那姑娘拉开书包，里面装的全是“长枪短炮”的相机和镜头。

裴惜真震惊：“嚯，你装备挺齐全啊。”

“可别拿我跟你这个小散粉相提并论，好歹干这么些年了。”

姑娘从夹层里翻出个袖珍相机别在袖口上，按开电源，手就搁桌上，让镜头能对准高益那桌：“这种餐厅到处是摄像头，来的都是有钱人，胡乱拍照会被赶出去的，得用微型设备，神不知鬼不觉。”

瞧这头头是道的经验之谈和云淡风轻的作案手法，此人必是私生粉行业的佼佼者。

被当成高益私生的裴惜真有些好笑，但也不解释，将错就错，放低姿态向前辈取经。

“请问为什么我不能拍呢？”

“啊？刚才不是说了吗？这片我负责。”

裴惜真纳闷：“私生还搞垄断啊？”

姑娘白她一眼，她这一眼肯定没有女秘书那样风情万种，左边写着嫌弃，右边写着麻烦，嘴里嘟囔：“还真是啥都不懂的娃。”

她谨慎地环顾一圈，身体凑过来，裴惜真也很上道地附耳过去。

“这高益上头有金主保着，你这样的散粉拍的东西要是传到社交平台上去，账号立刻就被炸了，私下里还会被追责，圈子里都知道，就你这种愣头青啥都不懂，不怕事。”

高益的金主……不会是指她吧？

不对，如果裴惜真有帮忙处理高益的破事，那她肯定知道高益是个什么货色，怎么还会被骗？高级恋爱脑吗？

裴惜真若有所思：“那你怎么能拍？”

姑娘：“我上头也有金主啊。”

裴惜真：……

“哎哎，不是那种金主啊，别想岔了。”姑娘敲敲桌子，“娱乐圈里哪个有名气的明星背后没点大料的？这些都是把柄，以后派得上用场的地方多着呢，想转移公众视野的时候，随便拿一个出来挡一下，弄个热搜，效果不要太好！专门有人收这种的，我嘛，拍了又不公开，就卖给那些渠道，钱货两清呗。”

裴惜真眼珠一转：“这么说来，你手头应该有很多高益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咯？”

她还未开口，姑娘就抬手示意：“免谈，我是有职业道德的人，已经卖出去的消息不能二转，坏我名声。”

裴惜真慢吞吞地摸出爱马仕钱包，姑娘看着她的眼神开始诡异，当她从钱包里抽出十张红票放在桌上，姑娘的眼神已经直了。

“这些，买你一个消息，口头的，不会有账面痕迹。”

姑娘咽咽口水，还在试图抗争：“这不是钱的问题……”

又是十张砸下来。

姑娘火速伸手按住，义正辞严：“我向来公正，价高者得，美女请问。”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切向钱看齐！

裴惜真：“和高益交往密切的女性里，有没有比较出名的，或者身份比较特殊的？”

“你这问题挺刁啊。”姑娘挠头，“有是有，但先提醒你哦，别出去乱说，容易引火烧身。”

还真有？

裴惜真搓手：“一定一定。”

姑娘：“建德你知道吧？”

裴惜真：“……啊？”

“哎呀，就是那个号称什么都做的建德集团！”姑娘语气又急又快，压的很低，像是湍流极速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