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打。
曾钧就在后面赔笑脸。
他在人群中开道,左一个:“孩子刚参加工作,干得太投入了压力大,喝了点酒”,右一个,“他说的都是假的,梦话!我们和肖老师黎书记一直都是革命友情啊,哎哟,没有什么婚约,又不是旧社会,现在都是自由恋爱啊!”
他们三人拉拉扯扯往楼下走。
人群也顺着他们往后面退。
曾鸿望被堵住嘴,挣扎着被拉着往楼下拖。
吴清月还把随身的手帕取下来,遮到曾鸿望的猪头脸上,盖住嘴,然后揉成一团,塞进嘴。
曾鸿望:“****”
曾钧作为文化人,就旁边翻译。
他的中译中很有水平,是这个家里唯一能够兜底的真把式,只可惜钢厂那位不是他的血亲哥哥。
——他吃酒吃多了!还没醒呢。
——流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误会吧?
——哪儿胡作非为哦?不是地主,不是地头蛇,哎哟,我们也是遵纪守法的好群众啊!
——那都是谣言,钢厂那位我们怎么可能认识?真要认识的话,敢这么高调吗?
——会好好教育孩子的,一定一定。
走到家属院楼下时,曾钧还不忘朝着楼上黎今颖家大声吼了一嗓子,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曾钧:“黎书记,肖老师,还有小黎同志,我替他说声对不起!改天一定登门道歉。”
说罢,曾钧也不顾儿子对他拳打脚踢,忍着疼痛就把曾鸿望往轿车里塞。
忙活几分钟,等到终于塞进去后,曾钧坐到驾驶位上,连连擦汗。
吴清月关上车门就开始大骂:“你不帮着你老娘说话,反而去帮那个贱蹄子?还有你”,她指着曾钧,“你还和他们说对不起?我吴清月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过脸!”
她在副驾驶疯一般尖叫。
时而还要握起拳头打丈夫。
曾钧掌着方向盘,不说话。
就任凭她打骂。
今天这场戏的主人公曾鸿望,此时渐渐从狂躁情绪中缓了过来。
他呆呆地看着车窗外逐渐倒退的卫生院。
又瞧见那些指着他家小轿车嘲笑的人群。
曾鸿望捂着心口,后知后觉。
——小黎同志这下更看不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