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自是不可能为了谋生一辈子困于深宫之中。
“别总说丧话,坏命数。”卫芸把玫瑰插回土壤中,狡黠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听我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过三十。”
李贤昀被她逗笑了,正要说些什么,一个面生的婢女小跑过来,对着二人欠身施礼:“太子爷,皇后娘娘有请太子妃进殿。”
李贤昀的笑容僵在脸上,扭头看她。
卫芸指着自己,迟疑道:“我?”
—
“儿媳恭请母后安。”
宫中妃嫔分居两侧,神色各异;皇后居于正中的位置上,神情倦懒,丝毫没有让卫芸起身的意思。
卫芸跪在地上,屏息凝神,倾听周围的动静。
“我还以为太子妃婚前自尽的传言是真的呢……”
“相国公何时如此大方,舍得把千金下嫁给太子。”
“杜大将军怕是鼻子都气歪了吧。”
卫芸听得云里雾里,其中的几分讥笑与嘲讽却是一字不漏地听入了耳中。
那些闲言碎语刺耳,卫芸像是置身事外,对此无动于衷。
雍容华贵的皇后终于动弹了两分,冷哼:“穿得倒是素净,起来吧。”
卫芸应了声,站起身,目视前方。
皇后看上去很年轻,嘴角含笑,那双不像李母经历岁月摧残的眸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卫芸。
不算慈祥,顶多算卫芸的姐姐辈。
卫芸站在原地,和皇后对视,耳边的闲言碎语只增不减。
皇后更是将烦躁写在了脸上:“既然嫁入东宫,就该一心一意服侍太子,莫要有二心。”
卫芸寻思古人说话不都是文绉绉的吗,为什么她们说话这么直白,生怕别人听不懂是吗?
身旁没有太子,卫芸猜不透皇后性子,也懒得多费口舌与其争执,恭恭敬敬地应下就算敷衍过去了。
一旁穿着青色衣裳的女子开口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话,若是太子听了去,指不定气急攻心,再吐血晕倒呢。”
众人哄堂而笑,卫芸却笑不出来,
抿了抿干涩唇,竟品出些苦涩的味道。
“娘娘说笑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卫芸转向青衣女子,欣欣然施礼,脱口而出,“毕竟高处不胜寒,太子政务繁忙,身子孱弱些也是很正常的。”
青衣女子一愣,神色有些尴尬,狠狠瞪了她一眼,欲说些什么,却被身边的白衣妹妹拉住了袖口。
青衣女子气上心头,一把甩开旁边人,起身就走。
脾气还挺大。
卫芸嘟哝一句,再看向皇后时,发现她脸色差得吓人。
皇后摆摆手,让身边的婢女送客:“行了,你退下吧。”
虽然那些话并非出自卫芸本心,但是她们出言冒犯在先,怎么被说两句话还怄上气了?
卫芸暗忖着,出来时,却不见了太子的影子。
询问守门的侍从,侍从回道:“刚刚四王爷来过,邀请太子去比武场比武。”
哪个四王爷?
要是提前预料到遇见这么多人,当时就该带些侍从过来了。
卫芸再担心太子出意外,也没办法及时赶过去。
毕竟她不识路。
真憋屈啊,没有原主记忆,想怼人都不知该从何下嘴。
边骂边寻路,兜兜转转,就连卫芸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找不到方向,反而把自己转的头晕脑胀。
卫芸满腹牢骚无处发泄,气冲冲踹了脚砖墙。
“姐姐何必对着无辜的砖石撒气。”
卫芸回头,看着款款走来的白衣女子,甚是眼熟:“你是?”
“我们刚刚才见过不是吗。”白衣女子欠身施礼,“妾身俞映央见过太子妃。”
卫芸想起来了,这人就是刚刚阻止某位妃子发火的那个。
“刚刚妾身的姐姐多有冒犯,还请太子妃不要见怪。”
话说她不会追了我一路吧。
虽不理解她为什么替那个人担责任,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余映央是可信的。
卫芸不愿意再回忆方才无聊的勾心斗角,索性转移了话题:“实不相瞒,我并非有心玷污宫墙,只是初次进宫,我不知该如何去练武场。”
听完卫芸的解释后,余映央掩嘴偷笑:“太子妃果真喜爱太子爷呢。”
我总不能说我怕他死吧。
“不过既然是四王爷,您大可放心,”余映央说道,“四王爷和太子爷关系最是要好,去练武场……估计是想展示新学的剑术吧。”
在太子爷面前耍剑?
如此违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面前的余映央依旧喋喋不休:“四王爷跟随当今圣上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