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快,没过多久,三十多位学员都完成了比赛。
后续上场的有几位骑手水平很好,把牧冬尧的成绩挤到了第五名。她刚练障碍不久,取得这个排名已经心满意足了。
视线沿着成绩单向下一扫,无意间注意到陆希言的名字。他行进速度有些快,以52秒的成绩位列第八。
中场休息期间,工作人员进入场地,把障碍杆抬高到了105厘米。
一些学员要么还有其他安排,要么由于罚分知道自己无缘名次,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等到广播宣布教练组比赛开始,观众席上已经空了一半。
宋丞风的出场顺序抽得靠后,是倒数第二个。不过教练只有十余位,加上又是争时赛,整体节奏反而比学徒赛更快些。
当然,比赛形势也更加紧凑。
第一位登场的教练面对障碍十分小心谨慎,直接以零罚分开局。许嘉荟双臂交叉在胸前,饶有兴味地说:“上来就出零罚分,后面的教练压力不小呀。”
像是被她一句话说中似的,接下来出场的几位教练纷纷打杆罚分,出现失误的位置,还都是那道三横木。
唐小小看不太懂比赛,却也发现了这个现象,疑惑地问了句:“他们为什么都跳不过最后一道障碍啊?”
先前的学员赛,牧冬尧还能分析分析,这个问题属实超纲了。
她答不上来,许嘉荟也为难地蹙起眉头。
“最后的三横木比较长,需要马有一定速度,往远里跳。但这道障碍又靠近场地角落,必须拐弯才能进入,就形成了两难的选择。”
消失许久的老杨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包薯片,给几人一一发了。
“如果骑手选择拐大弯,就可以在起跳前争取到更充裕的加速距离,减少打杆的概率,但这样势必会损失时间。而如果为了更快通过,拐的弯不那么大,又容易因为速度不够而产生罚分。”
唐小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的解释得头头是道,牧冬尧不禁疑惑地问了句:“老杨,你也懂马术比赛?”
杨舟南咧嘴一笑,也不藏着掖着,大方承认说:“是老宋告诉我的。”
“之前在草原上从没见过宋领队骑马,我还以为他不会骑马呢。”唐小小感慨道,“好期待他登场啊。”
唐小小是无心之言,却令牧冬尧心头一动。眼见比赛次序一个一个地往下轮,很快便要到宋丞风了,她有些坐不住,和几人打了声招呼:“你们先坐着,我去热身场地看看。”
“哎呦,担心你宋教练啦?”许嘉荟颇有深意地眨眨眼睛,“快去瞅瞅吧,再晚一会儿人都该上场了。”
“我才不是……”牧冬尧下意识想要解释,又觉得说得多了,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最终只好撇了撇嘴。
“算了,不跟你说。”
为了避免宋丞风产生同样的误会,她特意去会所里买了瓶水。
要是他问,她就说自己只是来送水的。
然而今天大部分工作人员都去维护比赛秩序了,会所里负责收银的只有一个人,结账花了一点时间。再出来时,便看到宋丞风已经站在比赛场地的入口处,准备进场了。
还是没来得及。
她想了想,决定绕到场地出口的位置,等宋丞风一出来,就把水给他,也算是给予一点迟到的支持。
在距离场地这么近的地方观看比赛,和观众席上的感觉又不一样。
她看着宋丞风策骑Eric进入赛场,向着裁判席标标准准地行了一礼。
黄色大马神采奕奕,尾巴轻轻晃动,隔着围栏都能感觉到它的兴奋之情。
它当然有兴奋的理由。
阔别赛场两年后的首次回归,自当用最昂扬的姿态。
从客观的角度讲,宋丞风目前的状态,距离当初的巅峰时期,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但和他回城河后第一次上马比起来,已经有了相当大的改善。
障碍高度越高,马匹落地时的冲击力就越大,而这股力量,需要靠骑手的腿部去缓冲。
而他落地时的动作却有些僵硬,导致没办法很快调整重心,挤占了下一道障碍的准备时间。
即便如此,他与Eric依旧跳得流畅自如,每一次起跳,都在最佳的距离点上,完全不给裁判罚分的可能。
前12道障碍一气呵成,只剩下最后的三横木。
成败在此一举。
拐大弯吧,虽然多花一点时间,但只要顺利完赛就是胜利。
牧冬尧在心中默念。
然而下一秒,便看见他重心向后一仰,带得Eric的步伐一滞,速度顷刻收慢。
收缰,转向,内方腿紧紧压住马腹。Eric身体一甩,马头立刻调转过来,正对最后的三横木。
仿佛一根被压制的弹簧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