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许嘉荟正好拐过弯来,让马对准障碍。
棕马不疾不徐,始终保持着跑步的节奏,直到临近障碍的前一步,后腿用力一踏地面,前腿收起,从横杆上方跃了过去。
“很好!下次障碍升高一个孔。”刘教练说着,重新调整托架的位置。
升过几次高度后,横杆由交叉改为平行于地面的水平放置。
但是不管怎么改,对于棕马来说似乎都小菜一碟。
轻松跳过一道九十厘米的横杆后,许嘉荟拉慢马匹,“我觉得可以了,就到这里吧!”
刘教练点头,过去帮她把马牵住。
许嘉荟跳下马背,牧冬尧给她递来一瓶水,“你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许嘉荟的脸颊因运动而有些发红,“它的节奏真的很舒服,跳障碍完全是自动挡的。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牧冬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裤,半开玩笑说:“算了,我可不想磨破腿。”
“噢,也是。”许嘉荟大手一挥,“没事儿,我决定要把它收入麾下了!等回头你什么时候来,也可以骑它上课。”
牧冬尧敛了笑,表情认真了些,“荟荟,有个事情征询你的意见……”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许嘉荟眨眨眼,不自觉也压下声音。
“就是……”
“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养它?”
她问得很正式,许嘉荟愣了一下,后一秒便笑开了。
“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呢。”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啊。但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没有那么喜欢马术。”
牧冬尧没有否认。
“最开始的确没那么喜欢,可能也是最近接触的多了,有了点新的感悟吧。”
她至今仍然记得草原上那个侠客装扮的人对待自己马匹时,慎而重之的态度,记得老杨讲述的故事,也记得离开草原时,Eric不舍踱步的样子。
之前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但当自己真正坐上马背以后,再与马匹接触,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马把控制权交到骑手手中,而骑手也将自己的安全交给马匹。
就像拥有了一个彼此信任的伙伴。
从草原回来的这些天,她一直在考虑,想要继续发展这项爱好,学习跳障碍的技巧。
“那你作为新主人是不是也得表示点什么,比如,给它起个名字?”许嘉荟说。
“你不是文案工作吗,按理说起名这事儿交给你才是专业对口。”牧冬尧笑。
许嘉荟赶紧摆手:“可别!就因为工作是编文案,下班以后真是一个字都不想写,更何况是这种要动脑子的活儿。”
她这么说了,牧冬尧便也不再推脱。
“行,我想一个。”
刘教练把棕马带回马厩,陪着两人去会所前台办理手续。
马匹护照等资料放在办公楼,取过来需要一点时间。等候的功夫,牧冬尧和许嘉荟说了一声,独自去了洗手间。
不巧的是,会所的卫生间正在临时维修,她只好绕路去办公楼。
来俱乐部的人一般不会往办公楼走,牧冬尧一路上都没碰到其他人。周围十分安静,正好给了她思考名字的空间。
脑海中倒是有许多备选,但是她挑来挑去,总感觉差点意思。
她洗完手,用纸张擦了擦,按照原路返回。
牧冬尧低着头,专心思索着,没注意面前的门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径直撞了上去。
额头吃痛,她抬手去揉,嘴里小声念叨着:“不好意思,但您出来的也太突然了……”
“撞得厉不厉害?”清淡的嗓音入耳,她怔楞抬头——
怎么又是他。
宋丞风微微俯身。
他的左胳膊上搭着一件纯白短袖,印有“云湍马术俱乐部”的标志。
蓝色挂绳卷了几绕缠在手上,胸牌坠在半空中,不安分地晃动着。胸牌的正中心,印有一张他的证件照,下方是姓名和职位。
【宋丞风教练】
难怪他会提起俱乐部的事。
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你到这里来做教练,那Eric……”
“我带它一起回来的。”他的目光从她泛红的前额略微下移,对上她的眼睛。
“但你的膝盖不是还有伤吗?当教练有时候需要上马,给学员示范动作吧?”她被盯得有点别扭,下意识想要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
他仍然看着她,没有回答,只是唇线抿得更紧了些。
在她脚步移动的刹那,他身形一偏,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住她后撤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