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
就这么磨磨蹭蹭在东街胡同住下,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个年。
……
这天午饭时间,在得知她要从东街胡同搬回春水湾。叶于勤也没多大反应,只夹了一筷子冬笋让她赶紧搬走,省得整天在家蹭吃蹭喝。
叶橙试探着:“那我真走了?”
叶于勤:“快滚快滚。”
“好嘞。”
叶橙就真的滚了,都不等家里保姆收拾好碗筷,叶橙直接收拾行李搬回了春水湾。
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回来过了。
这套房子还是大学时父母当作入学礼物送给她的,起初叶橙并不想要,但看着母亲淡漠神情,清楚她收不收对他们来说其实影响都不大,直接答应了下来。
几年下来,逐渐也习惯了,算是在这座城市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母亲眼光不错,这儿交通方便,且清静。
复式的公寓楼,叶橙上午就叫了家政清扫过,故而这次突发奇想要搬出来,地板和沙发都不算太脏,闪着微光。
叶橙拉开落地窗窗帘,有阳光照进来,她就着光把箱子里的衣物和书收拾出来。
阳光偏移,在地板上投下一小片光影。
接下来小半个月,叶橙都在忙找工作事情。
这天,才结束一场面试从写字楼里走出来,叶橙遥遥看见了一辆白色保时捷,车牌号很熟悉。
车上走下个穿着黑色高跟长靴的女人,个子很高,墨镜快遮了半张脸。
叶橙并不意外走过去,她只是没想到俞微宁这个时候会在国内,明明前两天才听她说在意大利看秀。
俞微宁从小个子就高,高中时顺利突破了173,传说中腿比命长代表。今天穿一身米色风衣搭配浅色牛仔裤,及肩微卷短发全部扎到脑后扎成一个小啾啾,搭配身后亮眼保时捷。
即使叶橙认识她多年,也不得不承认俞微宁确实很惹眼,来往路人都在看,还以为是哪个明星。
“这位朋友,你是来走秀的吗。”
叶橙实在受不了如此高的回头率,赶紧把她推车里,自己跟着坐进副驾驶,反手扣上安全带。
当晚八点,两人出现在城西一家中式小酒馆。
叶橙这晚不太想喝酒,就百无聊赖转着面前茶杯,同时打量她们在的这家小酒馆。环境好是好,走的是田园风,如同此时叶橙背后,就是一扇挂着铜环的木质大门,椅子是竹椅,桌子是老式木桌,旁边还有个小水缸。
桌上摆着几只装着清酒的白色瓷瓶,叶橙一滴都没碰,全程在喝白水。
俞微宁在边倒酒边纳闷:“你怎么不喝啊,是不喜欢吗。”
叶橙就指指自己腮帮子。
“你是不是想要我命?”
俞微宁也好像这时才发现不对:“咦,你脸怎么肿了。”
“智齿发炎。”
“我记得晚上你非要吃海鲜自助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八百回了吧。”
叶橙是真不想说话了,尤其桌上连凉水都没有,温水喝得她愈加烦躁,伤口隐隐作痛。
“无聊。”
她二话不说就站起身想走。
俞微宁和她认识多年,都是在东街胡同长大,一个住巷头,一个住巷尾。小学,中学,高中都在一间学校,连大学直线距离都超不过一公里,两人从不随便客气。
“别啊。”俞微宁直接把人拦住:“再坐会,酒馆才开张没多久,没什么客人,就当照顾照顾生意。”
叶橙有些回过神来了,一指这小酒馆:“你又投钱开店了?不怕俞叔打你?”
“没投。”俞微宁挠挠下巴,心虚:“是朋友开的,我就是入了点股份。”
……有差吗。
俞微宁也是看出她脸色不好,主动请缨。
“我去隔壁奶茶店看看有没有冰块。”
叶橙接过递来的包了冰块的毛巾,轻轻贴在脸上,总算觉得好受一些,再抬头,俞微宁又小心问:“还疼吗?要不要去附近药店给你买点甲硝唑?”
“不用。”叶橙不由得失笑:“坐着吧你,我等过几天不疼了去趟牙科诊所拔了就是了,没那么麻烦。”
剩下时间,叶橙懒得开口,就静静在听俞微宁说她去意大利看秀时候发生事情。
俞微宁高中时和叶橙差不多,都是学渣,班级吊车尾水平。高考后没意外去了一个北城没什么名气的二本学校。但她商业头脑不错,大二就拉着隔壁服装学校的一帮朋友一块搞了个女装工作室,做到现在已经小有规模,每月流水很可观。只是这两年俞微宁貌似迷上开店,剧本杀店,美甲店。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天生不适合,几乎都是死路一条。
叶橙至今还记仇,她往俞微宁投的发廊充了好几万,才剪了三次头,店直接倒闭,理发师托尼把店里吹风机都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