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教官在发现她从未主动动手,除非对方想要她的命后再斩草除根后的简短评价::仁慈”,小声的补充了后半句:“实在不行,也可以由我来……”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少女一记手刀利落地劈在对她毫无防备的青年的颈侧。
“废话真多。”
等青年在两分钟后醒来时,一切已成定局。他的矮桌被基地统一发放的毯子所占据,两只牙杯亲亲热热的靠在一起,牙刷却漠然的分向而扬。
他只好接受了室友,顶着辅导员和学生们暖昧的目光,每天和同伴成双入对的同进同出,被迫厚着脸皮在辅导员和他开玩笑的时候,被迫厚着脸皮默认了双方的关系。
也不能算是被迫吧,实话说,在耳颈厮磨间,在熟络默契中,他与她都逐渐带上些许惺惺相惜的依恋。
她能读懂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眼神,他能记下她的特殊时期,及时灌好热水。他们在训练中博观约取韬光养晦,他们在月考里彼此配合相助和衷共济,他们静水流深的初露头角,蒙眼忒弥斯手中无所偏袒的天平终于是要回归正轨的,教官们也开始注意到进步神速的两位。
两人在短暂的闲暇时光里也会肩并肩地在基地里散步、聊天、嬉闹,温存而亲昵,匿于暗处的厄洛斯嬉笑着把玩着金头箭想再制造一场风月。
而青年也很快敏感的察觉到这点,但他并没有捅破这层纸——
因为他知道朝不保夕的吊桥效应是个快破产的企业。假如为了维护自己的信營,它雇用的是些美丽的谎去向头脑推销它的威力。它又是海上的塞王会用承诺的枷锁将被引诱的人拖进永无天日的深渊。
他不想在九死一生的归程中分心,更不想因为多巴胺所导致的认知偏差将他与他的战友带入歧途。
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了,毕竟小满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是块不解风情的木头,顽固的令人无可奈何。况且,毕业考正在快速朝他们逼近,带着不祥的气息,他们要为生死做出选择,也无暇顾及那飘渺的风花雪月。
他们开始像树木似的成熟,满怀信心地立在春日的暴风雨中,也不担心后边没有夏天到来,夏天终归是会来的,但它只向着隐忍的人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