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有何事?”顾巡骑着马过去。
“你是如何看管囚犯的?”司寇年问道。
“啊?”顾巡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不是按平时一样看守囚犯吗?
难道将军是想虐待囚犯,连水都不愿给她喝?
顾巡解释:“将军,属下见她实在口渴,便同意给她些水,并没有给与额外的关照。”
“本将军说的不是这个。”司寇年神情冷漠,声音清冷。
“那将军指的是?”顾巡问道。
“她惊扰了本将军的休憩。”
“这…将军是要如何处置?”
“禁水一日。”司寇年冷声道。
顾巡心里一惊,“将军,她只是个弱女子,这未免有些过重了?”
司寇年眼底露出不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顾巡垂下头,他知道自己不该心疼敌人,但她并未参与战事,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如今这般苛待,实在是有失风度。
“将军…我实在下不了狠心。”
“那你是在影射本将军心狠?”司寇年手按着轮椅,语气严厉。
顾巡又被将军扣上一顶帽子,心中有苦说不出,“末将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快去办了此事。”司寇年的语气里逐渐没有了耐性。“你下不了狠心,自会有人下的了狠心,你再不去,就不只是这点惩罚了。”
顾巡心下一冷,将军真的太无情了,难怪有‘活阎王’一称。
“属下这就去办。”
司寇年放下车帘,脸上依旧是一副冷血的模样。
他解下腰间的香囊放置鼻间,试图缓解一下内心的躁动,平日能舒缓他情绪的沉香味,如今却没有了作用。
他堂堂一个杀敌面不改色,心无波澜的大将军,现在要被一个亡国之奴扰乱思绪?
司寇年捏碎一个茶杯还不够解气,后直接将一整个茶壶砸出车外,发出清脆而刺耳的破碎声。
“将军…”
顾巡脸色一变,他刚才还想着阳奉阴违,现在看来将军真的发火,对姜国更是恨之入骨。
想来也不奇怪,将军乃百年难得的神将,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却被敌国细作的毒针废掉一双利腿,这对将军的打击无疑是颠覆性的。
姜国拿下了,将军的腿也废了,难怪将军也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士兵依照顾巡的吩咐,将囚车里面的水囊拿出来,他瞧见那还没动的杂粮馍馍,问:“顾将,这个要拿出来吗?”
顾巡摆摆手:“不必了,拿水囊就行。”
刚缓了一口气的姜蔓,听到顾巡的吩咐,恨意肆起。
听他们的意思,是因为自己喝水呛到,打扰到了将军,这才特意罚她禁水一日。
姜蔓冷冷一笑,这怕是要渴死她。
顾巡见她笑的凄惨,骑着马靠近,轻声道:“这是将军的命令,你多注意下言行,自求多福吧。”
姜蔓竟在他脸上捕捉到一丝善意。
她对书中的这个顾巡有些印象,他一直是司寇年的左膀右臂,为司寇年登上皇帝宝座立下汗马功劳。
可惜在最后一场战役里被一剑刺瞎了双眼。
刚刚他透露出的善意,让姜蔓觉得他会帮自己。
“谢谢小将军的提点。”姜蔓将手放在胸前,朝他行礼。
这一刻,顾巡的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夜晚很快降临,他们的队伍已经走到另一座城。
“坏蛋。”一个六岁孩童将菜叶子砸向看守姜蔓的士兵。
“哪来的野小孩,敢来这里撒野。”士兵拍掉肩上的菜叶,朝着孩童吼道。
“你们都是坏蛋,欺负人!”孩童继续朝他扔菜叶。
“打你们,打你们这群坏人!”
“放肆!”士兵走过去准备把他抓住。
“啊,坏蛋要来抓我了,娘,快救我!”孩童边跑边大喊道。
“娘,我要被抓住了!”
士兵一只手就将这孩儿逮住。
“娘…”
孩童在挣扎时不停地踢打着士兵,甚至还要用牙齿咬他的手臂。
“哎哟,我的桉儿,娘的心头肉啊!”一个贫妇打扮的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官爷,我家桉儿是调皮了点,但他没有恶意,求求官爷放过我家桉儿,老妇给官爷磕头了!”
贫妇跪下来就要磕头。
“娘……”
“你不要求他,他们都是坏人!”姜桉带着哭腔喊道。
“桉儿你听话,不然为娘今天就磕死在这里!”
贫妇泪流满面地磕着,只求官爷能放过她的孩儿。
曾经他们一家以跟皇家同姓而自豪,如今姜国被灭,他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