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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她又一次去画舍的时候,那里的小老师对她展示她新谈的十八岁小男友。

郝思恬看得很乐呵,突然想到什么,就对她说:“你看你之前还跟我说想找个四十岁的男人谈恋爱,可我看你分明在恋爱里比较像那个四十岁的男人嘛。”

小老师想到自己以前说的话,眼睛眨了眨,竟流露出心虚的神色。她慌忙地摆手,大概是终于发现自己以前默认的和现实不一样。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进入了一个短暂的休战期。郝思恬本来身体就有些弱,又加上最近情绪波动大,生病的频繁了些。

李慕想要拉她去锻炼,又每天早上不厌其烦的喊她起床。

郝思恬就闹,说是要去上班。

他们都没理过她的这个诉求。偏偏李慕还喜欢吊人的胃口,一边对她说快了快了,马上就能去上班了。一边又按兵不动,让她在家里呆着一天又一天。

她一直在掰着手指头算自己在家呆的天数,惶恐不安是否自己和这个社会彻底脱节。

妈妈说:“你还是赶紧在家好好改造自己吧。”

郝思恬在家里做家务,做完家务开始看书,害怕自己会失去工作的能力。

李慕总是自诩关心她,但永远都不在点子上。郝思恬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李慕的话,总觉得他们之间微弱的平衡会很快被再次打破。

那天的到来并没有很慢。

郝思恬知道自己去学画画让李慕不太开心,但她好奇他究竟能忍多久。不过让她惊讶的是,这次他还是创纪录的过了两个月才有动作。

她很快的不去画室了,画的画也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反馈。但出于某些原因,她的内心有些微弱的希望李慕能夸几句而已。

他并没有,并且希望她可以把精力更多的花在正经点的事情上,而不是一些兴趣爱好。

“如果你现在有工作的话,可以用自己的工资学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可是你现在没有,你是在用你父母的钱报班。”李慕说。

郝思恬觉得他说的话总有种诡异的正确,听上去很站道理,但又让她很难过。不上班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全然无用,这种颓废的感觉并不需要别人特意提醒。

她沉静了几天,然后对李慕说:“我想上班。我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可以吗?”

可是过了几秒,她又说:“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明明该说这句话的人是你。”

李慕说:“你不要总是怨天尤人,抱怨这个抱怨那个。”

她捂住自己的脸,想到几个月前、或许更久前发生的一切,然后说:“为什么你从来没有感到抱歉过?我认真的工作,没有对不起你和其他人。我每天在那边干活,一年多做的就只有那几件事。”

“可是现在它们全都没了。”

“为什么你们都不明白它们对我的重要性?我因为喜欢才去做,可是你只想维护你高高在上的地位。”

但是李慕冷冰冰地说:“这就是世界真正的样子,小姑娘,你总是活在自己的梦里。”

郝思恬说:“我知道。可是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这样对我,我都不会觉得什么。可是为什么是你?其他人都可以,可是我那么信任你。”

与其说是难过,不如说是被背叛的滋味更胜一筹。她在内心断定这件事的重要性类比出轨,所以决定甩掉李慕,还自己一个安静。

但是显然对于李慕,对于所有和李慕站在一起的人,对于除她自己之外的其他人,他们都不这么觉得。

他们只想粉饰太平,觉得日子这么过了一天,既然还能过的话,那就接着过。

郝思恬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她惊讶的发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内心的伤痛确实是在渐渐地愈合。

李慕说:“你做事就是这么极端,说话也是,从来没想过给人留余地。”

这一次她没有在说什么。她意识到这次战争里,李慕又一次占了上风。在她和他的交锋里,她终于能够些许的感觉到他在以往的战争里对别人的狠戾。

但她的痛心还是在于,在这以前,她从来没把这当作过一场战争。她是非常迷茫的、无知的走进职场,带着玩的心态去工作。

每当别人刚开始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总是在想,她是抱着一种遇见了看的顺眼的人、尝试着谈一场恋爱的感觉去谈的恋爱。她把李慕当作自己的恋爱对象,仅此而已。

当那个公司的同事有一天发现李慕和她的关系并且在第一时间告诉其他人的时候,她方寸大乱,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走。

她抱着非常虔诚的心态对待他,所以他不应该这么欺骗。但是郝思恬什么都没说,她安静的提了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