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拾漪想着酒席上两人风趣的交谈,笑道:“你那朋友,人虽然有点儿没礼貌,但说话还挺有意思!”
商逸心里一凛,面上却不显,试探着问道:“他说的大部分话都在轻薄与你,你觉得那样是有趣?”
“轻薄?没有吧,”拾漪认真思索了一番,说,“除了眼神奇怪了些,我没觉得他哪里轻薄我了呀。他连碰都没碰到我呢!”
在未来,军营里有男兵喜欢医疗室的护士姐姐,都是用大胆直白的行动来示爱。蒋贸才无非夸她几句漂亮,怎么能算是轻薄呢?
商逸没想到她心思如此单纯,语气里带了些微不可察的急切:“一男子夸一女子长得漂亮,就是要轻薄她的意思!正经人家谁能说出这么轻浮的话来?只有他那样的登徒子才说得出这种话,像我,就从未说过你漂亮。”
拾漪突然反应过来:“是哦!我们认识这么久,连村里讨厌的姑婆都说过我好看,你怎么从未说过?难道是打心眼里觉得我长得不漂亮吗?”
商逸顿时语塞,拾漪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咬着牙说:“好啊,是我糙皮老脸的丑到你了,若是我今日不问,还不知商公子一直觉得我是丑陋的无颜女!”
天可怜见他冤枉,他当然不是觉得她不漂亮,只是这个时候再说,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说自己是觊觎她美色的登徒子吗?
他荒了阵脚,不知该如何辩白:“不、不是这样的,拾漪姑娘,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在下——”
拾漪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只觉得好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开玩笑的啦!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商逸噎了一下,无奈地看向她:“你啊,就会作弄我。”
拾漪毫无歉意地吐了吐舌头,说:“谁让你那么古板,整天管这管那的!”
商逸叹了口气:“我不是古板,我是怕……”
拾漪打断他:“怕什么?一会儿又怕自己轻薄我,一会儿又怕蒋贸才会轻薄我。我看起来很好欺负吗?像你们这样的男人,我一个可以打十个。若是意图不轨,还没贴上来就已经被我干掉了!”
商逸心里莫名一紧,赶忙道:“在下并没有对姑娘意图不轨!”
拾漪笑着说:“我当然不是说你啦!而且我也不会打你。我说了,我离不开你的,怎么会去打你呢?”
她说的是自己离不开电,但这话到商逸耳朵里,却让他控制不住脸红心热,他怕自己失态,手握成拳,抵在唇上,重重咳了两声,才郑重道:“在下定不辜负姑娘的心意。”
“嗯?”拾漪有些莫名其妙,她刚才说什么了,怎么就不辜负她心意了?
她有什么心意啊?
她刚想开口问,却看到商逸突然从刚才的拘谨变得一脸严肃,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心想这呆子估计又钻到哪个牛角尖里去了,她可不想再被教训一通,于是闭口不言,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第二日,冯村长的态度果然不出商逸所料,与孙老太太站在统一战线,要求商逸将“多出来”的六亩地还给村里。
他带着孙老太太站在商逸家门口,唾沫横飞将道理说了半日,商逸不欲与他废话,直接写了状纸,递到了衙门里。
冯村长与孙老太对视一眼,他俩虽都不愿这事闹到官府里去,但商逸执意要如此,他们也可以奉陪到底。
县令那人冯村长了解,见钱眼开,财迷心窍,这事要想办成,无非就是要让孙老太多使几两银子。
孙老太太最不缺这几两银子,没多想便应了下来。
待这两人闹够了离开后,商逸转身回屋,看着正在给菜畦浇水的拾漪,问道:“拾漪姑娘,若是有个办法能将你种的地直接变现成真金白银,你可愿意?”
拾漪抬头,笑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你是不是没憋什么好心眼?快与我说说!你是不是还藏着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