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开罗,他们坐飞机直奔马特鲁。这里位于埃及和利比亚的边境,地中海沿岸的城市。如果说在开罗是看人文,那么在这里就是看风景。
马特鲁的景色太美了。
柏油公路沿海岸线蜿蜒,地中海近在眼前。远望过去,蓝绿色的海水清澈到几近透明。海水远深近浅,层层叠叠,颜色分明,像是清透的果冻,在蓝天的照耀下越发明亮。白色的沙滩细腻柔软,海浪轻轻拍打,又温柔退潮。
空气中都是海水的咸湿味。游客不多,海岸线又那样漫长,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在沙滩边游走。公路上偶有汽车驶过,恍若驶向了美丽的海角天涯。这里就是海角天涯吧,就像一座远离世俗的童话小镇,来了,便只想躺,来了,便不想走。
樊施施走入这样一场美梦里,人也轻快了起来。她出行这么久,从来没有在镜头前穿过裙子,因为长裤T恤最方便行动。可是在马特鲁的海边,谁能说这样的景色不值得一条美丽的裙子呢?
樊施施的行李箱里是没有裙子的,她在马特鲁的小镇买了一条,红底白花的连衣短裙,将她一双漂亮匀称的腿恰好露出,遮阳的草帽往头上一盖,这才有了小姑娘的模样。
袁珲发现,和她在一起久了,习惯了她总是一切从简、简单利落的样子,自己常常忘记,她其实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就像她现在,手按住草帽往海边飞奔,红色的裙角飞扬,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青春活力。这是他的夏日限定电影,而她,是注定闯入的女主角。
“天呐!这也太太太美了吧!”她惊呼着,冲到海滩边,脚踝一蹭脱掉鞋子,光脚踩上沙滩。细白的沙子柔软舒适,将她的脚缓缓包围,治愈极了。
她欢呼着,不顾一切往前冲,等她快奔到海里,才想起来好像落了个人。她转头,袁珲一手拎着她的鞋子,裤脚卷上脚踝,慢悠悠朝这边走。
“你快点呀!”她又往回跑几步,拉上他的手,将他拼命往海里带:“快脱了鞋,陪我去踩水。”
袁珲定住,叫她拽不动了。“我不去,海水太黏了,一会儿干了难受。”他刚刚已经观察了一路,这里设施简陋,没有接过来淡水水龙头,他一会儿拿什么冲洗?
“你就陪我下去嘛!真的很好玩的。脚不洗就不洗咯。”
“不去。”他摇头。袁珲看起来没什么脾气,但其实跟她一样,执拗。
“你不去我自己去!”她将他手一甩,也不知是生气了还是没有,径直就往海里去。
海边人不多,有一些同来玩乐的人,本地人和游客都有。有小孩儿拿着铁铲水桶抓螃蟹,还有年轻人聚集在礁石上花式跳水,也有情侣手牵着手在海浪里漫步。哼,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樊施施撇撇嘴,心里头很不爽。
她甩掉心里那点不快,感受海浪蔓延到脚背上的舒缓,立马开心了。她见许多人在海浪里捞着什么,也俯身去捡,挑那种漂亮又完整的贝壳。
忽然,面前递过来一只手,上面躺着只海螺。纯白色的海螺,纹路清晰,边缘的轮廓镶一圈鲜红色,真是漂亮极了。
“哇!”她一声赞叹,再抬头,竟然是一个埃及小哥哥。他裸着上身,巧克力色的肌肤在太阳下泛着光泽,一笑,露出排整洁的牙,深邃的眉骨间溢满朝气。
哎嗨,还挺帅气的。
小哥哥英语估计不大好,只是笑着,又把海螺往她跟前递了递。
“For me?”她指了指自己。“Yes!”小哥哥点头。
“Thank you.”她笑着接过,拿在手上细细欣赏。
“You from Japan?”
又来了。樊施施无奈:“No,I am Chinese.”
“Oh,China,great!”他居然还会使用“great”,这英语还是有点单词量的。
“Thank you and I love Egypt.”
那小哥又指了指自己:“I live here, Egypt man.”樊施施笑而不语。埃及小哥不停跟她搭话,樊施施努力理解着,沟通起来有点费劲,但是和这样一个小哥聊天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尤其是当她不小心瞥到他的腹肌,块垒分明,线条明朗,当真是漂亮。袁珲身材很匀称,但他一个练小提琴的,确实也没有腹肌。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直接当面赞赏起来。
正聊着天,“咚”一声,一颗石头丢了过来,溅了两个人一身水花。
“Holy shit!”小哥大叫一声,樊施施回头,袁珲正站在沙滩上,脚边放着她一双鞋,脸色冷冷地看过来。“樊施施,你过来。”他叫她。
樊施施下意识一抬腿,忽然顿住了,一动不动地站住:“我就不!”嘁,自己叫他下来他不来,凭什么他叫她过去她就要听哦。
她转头,埃及小哥瞟他一眼,问:“Your fr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