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忍不住心里跟着哼唱起来:
“我要,你在我身旁
为你,对镜贴花黄
这夜的风儿吹,吹得心痒痒,我的情郎
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一曲终了,他以一个优雅的姿势收音,取下小提琴。
樊施施奉上响亮的掌声:“太好听了!这首歌我知道!”
“什么?”他眼含笑意,轻问一声。
“《我要你》!”歌名脱口而出,又觉哪里不太对劲……她笑容瞬间尬在嘴角,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袁珲眉眼弯弯,望着她:“可以。”
樊施施:“……”
这家伙!又跟这儿玩文字游戏呢!
看她小脸绯红,袁珲也不逗她了:“还想听吗?”
“不要了!”她跳进床里,扯过被子闷住头:“我要睡觉了。”
被子外面没了声音,她在等他的动作。
“晚安,施施。”半晌,响起他温柔的晚安声,随之而来的是轻轻的关门声。
房间又恢复了宁静,她把头从被子里放出来,蒙蒙地望着天花板。想起他刚刚那句“晚安”,两个人在微信上互相道了无数遍,这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
怎么办,好想听他每晚都在自己耳边说。樊施施又钻回被子里,在床上滚啊滚,享受这片刻,被多巴胺冲昏头脑的感觉。
*
在巴格达的时间余额即将不足,之后,樊施施便要按原定计划北上,去往伊拉克的北部。在那儿之前,她准备体验一下伊拉克十分流行的休闲活动:抽水烟。
巴格达遍布着大大小小的水烟馆,就像是咖啡馆在中国城市的普遍程度。然而,当她真的进了水烟馆,才发现这里的氛围更像是遍布小县城的麻将馆、牌馆。
一进去,便觉乌烟瘴气,吵闹声扑面而来,过道两边、中间布满了台桌,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全是男人。是的,就跟巴格达的街头看不到几个女人一样,水烟馆更是只有男人才能来的休闲之所。
她一个东方女子,一进去便万分打眼。不过她早都习惯了,连袁珲都习惯了,他们两个中国人走在伊拉克的街头,到哪儿都打眼。
他们在店员的指引下,穿越人头,好容易寻到一个空位。路过时,所有的大胡子都抬眼看过来,一边举着长长的烟管,吐出一口白眼,烟雾缭绕,怡然自得。
“你确定要试这个?”袁珲不解。
“对啊,这就是当地的特色,重在体验嘛。”她对着菜单扫视一眼,发现根本也看不懂,便同店员用简单的英语交流起来。在鸡同鸭讲这一方面,樊施施也是很有经验。袁珲每次看她和外国人比比划划,还没明白过来呢,那边樊施施和对方就已经互相点头了。
这次也是,那个伊拉克小哥很明显get到了她的意思。
“你想要抽什么口味的?”樊施施问他,那个店员也望过来,深邃的大眼睛看着他。
“我不抽。”
“试一下嘛,听说没有很呛的。”
他嘴角抽动,吞吐道:“感觉不太卫生。”他终于把真实原因说了出来。谁知道那些滤嘴都有多少人用过?他可接受不了。
“洁癖。”樊施施忍不住吐槽,袁珲无奈地耸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樊施施要了个苹果味的,不一会儿,一个高高的水烟铜壶就被端了上来。烟壶很高,被竖在桌边,小哥儿掀开盖儿往烟碗里面倒上煤炭,又在旁边撒上烟草类的东西,很快,铜壶里就烧了起来。
小哥把一个长长的烟管递到樊施施手里,她惊奇地接过,烟管前段有一个突出的地方,用锡纸包着,樊施施一摸,冰凉凉的,里面应当放了冰块。
水烟咕嘟咕嘟地冒了起来,她一脸新奇,像个好奇宝宝,迫不及待就要往嘴里送,却被袁珲一把夺过:“等一下。”
他抽出一张湿纸巾,在滤嘴处反复擦拭。
樊施施:“……”
“你干吗?”
“确保卫生。”
她吓得左右张望,生怕这个动作触怒了哪个敏感的伊拉克小哥,跑上来揍他们一顿。
“可以了吗?”她催促。
他用湿巾擦完,又不紧不慢地抽出一张纸巾,二次擦拭。
樊施施:“???”
“好了。”一通消毒后,他将烟管递回去。
樊施施撇了撇嘴,将烟管送到他嘴边:“试试?”
袁珲眉头微蹙,别开头:“不了。”
“你不是都擦过了,还不放心?”
“你非要抽,这样子是放心给你用,我本人还是敬谢不敏了。”
樊施施:“……”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你们苏州男人是不是都这样?精致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