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廷背上的旧伤,像是挨过鞭子后留下的,痕迹还很明显。
“回陛下,臣背上的伤,是,是臣的父亲,他亲手打的。”赵书廷还伏着身,但也规矩的清楚的回了明帝的话。
明帝听着他说是自己亲爹打的,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相公,接着又问,
“你为啥打他?”
相公神色微动,又要起身来回话。
明帝刚刚让他坐着,他是知道相公身上也有旧伤,那是当年为明帝出征打仗后留下的。
“回陛下,臣是因为赵书廷办事不力,前几起案子都没能让陛下满意,所以才教训了他一番。”相公的神色更为淡定,说着这样的教训打骂之事,他倒是未露半分心疼之意。哪怕打的是自己最心爱的儿子。
明帝哦了一声,又探了探头,往前倾了身。他看着赵书廷背上的那几道痕迹,又啧啧了两声。
“哎哟,你这手上的力道还是不大轻啊,你看看,这伤的痕迹还是这么明显。”
“用鞭子打的?”
“回陛下,是。”
相公继续答着明帝的话,又补充了一句,
“本是想再重重惩罚他的,但是又怕他伤的太重,起不了床,会耽误了陛下交给他办的差事。这才是大罪。”
“行了,行了,就不打了。”
“下去吧。”
听懂了原委,他也没有了心思。明帝对着赵书廷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先下去。
赵书廷听着是不打他了,心里缓过了气,却还是没有立即起身来。
“行了,穿上衣服,起来吧。”
“多谢陛下。”
“啧啧,还是你这个亲爹下手重啊,对着自己的亲儿子也不放松。”
“陛下恕罪,臣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觉得赵书廷没能让陛下满意,反倒叫陛下失望了。”
“他实在是不成器。”
相公还要多说一些打压赵书廷的话来给明帝听,赵书廷只站在那儿,也不敢多言。
“行了,你这个老狐狸,朕怎么能不知道你是最喜欢你这个长子的,说着不成器,心里还是很疼他的。”
明帝接连叹了好几口气,现在没说着政事,他心里是松快了许多。
“赵书廷,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给朕原原本本的,清清楚楚的解释这里面的一切。不管是涉及到了谁,就算是修王逆王,也照说不误。”
“行查司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朕。你身为臣子,主人也只有一个,那还是朕。”
“说清了,朕既往不咎。若是再敢隐瞒,数罪并罚!”
明帝正色,很是严肃的指着赵书廷继续道,
“朕相信,你不是个糊涂的人。”
“是。”
“多谢陛下开恩。”
赵书廷行了礼后再磕了头。
他咽了咽喉咙,心里想定后,也决定将这其中的事都给说开来。
他跟明帝说清了这近段时日来他所查办的一切。
——
时间有些久,话有些多。
说的都觉得有些口渴了,最后一句说完,赵书廷再抿了抿嘴。
明帝听他讲了快半个时辰,也是心里惊愕的很。
这么几个月以来,就因为元王谋反的事,长京城内居然这样不太平。
“所以,你查到的这些事,多多少少都跟修王有关?”
“回陛下,是。”
“包括那在司州地界寻到的小矿脉,面上虽是冷家与田家的手笔,但背后也是仗着了修王的势力。”
“臣仔细查探了一番,发觉这件事发生已有月余,可是司州当吏和司监君却一直都没有上奏来。”
“其中是有鬼。”
“回陛下,臣当初暗自使计,引诱那冷家的人上钩,臣本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臣也知道这事关民生大事,所以也要寻足了证据才敢向陛下言明。”
“那处的矿脉,司州当吏已经封山查封了。臣当日还从那里抬回了一箱在那处炼好的兵器,就在行查司内放着的。”
“臣是在猜想,这冷家是从当中获得了几分利?那些走私贩卖的军械又去了哪里?陛下,这些,臣尚且还在追查中。”
他连着说了好些,神色也不够放松。明帝细细捋着他的话,也更明白了些。
“嗯。”
“这件事是很严重,走私贩卖军械,这便是死罪。”
明帝的眼神变得越来越狠厉,他心里还憋着气。
这些人,趁着注意力如今都放在那逆王谋反的事上,也是越来越不知收敛。
“那那个刺客的事呢?背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
明帝想起了这回事,这是必须要问的。他可是还没有看过那出戏本子,也不知道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