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了些吃食到二楼天台。
天台可以看到护城河。虽然天凉,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裹着羽绒服在河边散步。
因为元旦将临,护城河的树上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远远望去,到像树上结的红果儿。
他看着那波光粼粼,像一条会闪光的带子般的河说:“嶂溪在变,唯有这里从未变过。”
“从未?”
他解释道:“嶂溪的区划在历史上变了又变,但这里,却没人动过,它还是保留着原来模样,后人只不断的修缮。”
“为什么?”
“因为,要让亡魂有个归处。”
护城河里,是保家卫国的战士们,是英勇杀敌的将士们,他们的鲜血成了河,护嶂溪永久的平安。
“你从哪里看来的?”他总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历史,她想知道,他究竟从哪里看来的。
“不是看来……是……是听来的。”更确切的说,是她说与他听的。
那一日风和日丽,他们走到了护城河边。
她说:“嶂溪的护城河是嶂溪唯一没有变化的东西。”
他问:“为什么?”
她继续说:“因为,这是将士们鲜血成的河,为得是护一城百姓安宁。”
从前,她讲给他听,如今,他也说与她听。
岑意浓终于在二楼找到了叶青梧。
她叫了她的名字。
她转过身,他叫了一声阿姨。
她抬头看他,眼神里是茫然,不知该怎么办,他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似在告诉她没事,他在。
“别怕,和阿姨聊聊。我去找谢公,聊完了来找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与岑意浓现在的关系很尴尬,突然其来的破冰让她有些许不适应,也不知如何面对。
她一向强势的母亲突然不逼她了,她也不习惯。
“元旦要来了,我和你父亲要出去一趟,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岑意浓递上一个红盒子。
她接过,打开了看了一眼,是一块羊脂玉做成的吊坠。
她合上盒子,问:“你们去哪里呀?”
“京南。你父亲有个生意,约在京南谈了。”
“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元旦过了就回。”
她只是怕,元日团圆,而他们不圆。
她想出口挽留,可心乱糟糟的,脱口便是:“那……好吧。”
岑意浓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不适应的不光是叶青梧,还有她。她突然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女儿。
做惯了她眼中的“坏人”,忽然做“好人”,有些不习惯。
岑意浓走了,叶青梧等她走远了才去找谢槲洲。
他正与谢公说祭祖的事,她在一旁听。
谢公见她来,笑了笑,递上一个红封给她:“提前给你元旦礼物。”
她也不客气,接了过来,笑道:“谢谢谢公。”
“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小姑娘哦。”谢公打趣道。
晚上十点,宴会结束。
散宴之时,周放叫住她。
“可以单独聊聊吗?”
她看了谢槲洲一眼,他点了点头,去一旁等她。
周放看着叶青梧,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脸红的发烫,像火在烧一样。他几度欲言,想好的话都到喉咙了,但也只化为一句:“你们在一起了吗?”
不等她说话,他又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在一起了,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
他知道她对他毫无意思,上次她一言不发走了他就知道,只是他抱有侥幸,万一呢?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她向来直接,从不给人任何一点机会,甚至可以说她不会因别人的伤心,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的唇角动了动,握成拳的手松开,“嗯……祝你幸福,也提前……祝你元旦快乐。”
终究是没有万一。
“谢谢你。”她说。
年少喜欢,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他总听谢言熙说有个美若天仙的妹妹,没见过是只笑他夸大,见过后,只怪自己不识庐山真面目,不知世上真有貌若天仙之人。
初见即心动。
后来种种,他想深入接触,而她避之不及。
再然后,就是她和谢槲洲在一起的消息传来。
他也发现了一切有迹可循,她早已心许旁人,而他只能祝她幸福。
谢槲洲抬头看着月光,叶青梧在身后看着他。
或许是感知到她的存在,他转过头,她说:“谢槲洲,你喜欢我的骨相还是皮相呀?”
他连想也不想说:“骨相。”
她笑着说:“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