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起了廊下的帘子,吹响了檐下的风铃。风铃声清脆,在静谧的夜晚格外响亮。
小姑娘哆嗦了一下。
她或许是冷了,环住他脖颈的手滑向了领子下。
明明是冰凉的触感,可他却觉得像火一样,她手所抚过的地方,都燃了起来。□□焚身,是在引人犯罪。
长夜漫漫,有人在好梦的同时,有人却在失眠。
将近中午,她才醒来。
酒醒后的感觉并不好受,她的头疼得像要炸开了一般。
她起身下床,忍着头痛收拾自己。
简单的洗漱后,她下了楼,在老宅子里漫无目的地走。
凉凉的风吹过,空气中夹杂着清香,这清香缓解了她的头疼。
她走着走着,瞧见了谢槲洲。
他拿着鱼竿在亭子里钓鱼。
她向他走去,昨晚的记忆随着她向他靠近而逐渐清晰。
他抱着她穿过长廊,走过水榭,去到她的房间。
她嘴里念着他是个骗子,她好像还趁着酒意,环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她似乎还说了什么,她隐隐约约看见了他愣住的表情……
她说了什么?莫非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怎么办!想不起来了。
看来,今日……还是不要见他为好。
她转过身,刚迈出步子,身后便传来他的声音。
她不情不愿回去,看他的目光躲闪。
他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她踟蹰片刻,才走到他的跟前,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将八仙桌上放着的碗端起递给她,“本想等会给你送去,现下你自己来了,到省了事。这是解酒的,喝吧。”
她接过碗,声若蚊吟,“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胡话?”
“什么算胡话?”他反问。
他是故意逗弄她,想看她羞涩的样子。
“就是骂人的话,或者……”
“没有。你只是,”他突然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说,“把我当作你父亲了。”
昨晚,他将她抱回房间。
扯住被子给她盖上,刚要走,小姑娘突然环住他的手,死活不让,喋喋不休叫着“父亲”二字。
她双手捂脸,这还不如说胡话来的好。
此时的她,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见谢槲洲。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见她这般模样,他眼中盛满了笑意。
“别捧着碗了,快喝。”到底不忍她羞愧而死,他换了个话题,希望她能忘掉刚刚那一茬。
解酒汤是用草药熬出来的,瞧那黑不溜秋的颜色便知不是一般的苦。她一向不爱吃药,但到底是他的一番苦心,她不忍拒绝,一鼓作气,将它们全饮了。
咽下时十分痛苦,她眉头都紧在了一起。
太苦了,苦得想吐。
一只手忽然出现在她唇边,手的主人说:“张嘴。”
一颗蜜饯进了她的嘴,甜味瞬间苦味冲淡,她紧在一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下午你做什么?”他问。
她嚼着蜜饯说:“约了人谈事。”
“晚上回来吗?”
“要回的。”
“那我等你吃饭。”
她“嗯”了一声。
陪他钓了一会儿鱼,她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叫了昨日接她的司机送她去明月轩。
明月轩是座中式茶楼,和市面上其他茶楼不一样的是,它只卖茶,不附带其他娱乐活动。
约她的人是个导演,叫白溪安,在电影圈里颇有名气。他看中了她在英国留学时写的小说《角儿》想将它改成电影。这次约她来,就是想问她对改编后的剧本有什么意见。
她翻着厚重的剧本,不可能一一看,只看重点。
翻完后,她觉得有被尊重,她书中所写的重头戏全数被保留,其余的,也只有故事的背景由架空改成了民国。
“改得很棒,挑不出刺儿。”
得到她的夸奖,白溪安很是高兴:“有你的认可,这部电影一定会爆。”
叶青梧不在意爆不爆,答应改编,也只是想让更多人看到这个故事。
他收了剧本,同她说:“叶小姐,我们想请你一同甄选演员。”
他的邀请让她意外,现下的影视圈皆是版权卖出后,就与作者没有任何关系。演员的甄选更是由投资方说了算。
“毕竟你是作者,对作品了解最为透彻,你同我们一起甄选,更能选出贴合角色的演员。”
没有作者想毁了自己的作品,他的邀请,她拒绝不了,毫不犹豫应下了。
正事谈完了,他们又聊了些其他的,从作者创作聊到作品本身,又从作品本身聊到世界。世界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