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不走。这次回来,是为了开祖宅祭祖,所以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祭祖结束。”
“哦。”
对话结束于这个简单的语气词,即使这宅子现在多么的嘈杂,也冲淡不了围绕在他们之间的静谧。
他先打破沉默:“别站着了。现在进去,还能赶上谢言熙敬酒。比起叫你母亲多灌谢言熙几杯酒,不如自己亲自动手来得好。”
他变了,不像从前那样惜字如金了。
不过,他怎么知道她和母亲说的话?
“她接电话的时候,我正好路过,听见了。”
“哦。”除了说这个字,她实在不知答还能怎么说。
他们并肩走了一段路。
他忽然说:“青梧。四年前的事,对不起。”
他停下脚步,也堵住了她前进的路,他说:“我本是打算与你看了戏才走的。但回去的时候我接到燕北来的电话,姑姑进了重症病房,我不得不回去。因此,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就走了。”
后来,他试图通过谢公告诉她自己为什么突然回去,却在每每要提到她时而沉默,他还是想亲口告诉她,却未想到,一等就是四年。
他掏出手机递给她,“把你的号码存上,下次,若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所以,他不是故意爽约,而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走,所以,他们还有机会坐下来一同看那场戏吗?
她接过他的手机,留下自己的号码。
他们一同往老宅子深处走。
一张一张铺着红布的圆桌子占满了大堂外的院子。
小孩在空道你追我赶。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每张桌子,寻找母亲的影子。
这时,一个小孩突然冲出来,差点绊倒了她,幸好谢槲洲手快扶住了她,不然,她准得出丑。
小孩有些怯怯地说对不起。
看管小孩的大人走了过来,抱着孩子跟她道歉,问她可曾伤到了。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安抚般地摸了一下小孩的头,“下次小心,别把自己撞疼了哦!”
小孩听话地点点头。
大人再三道歉后,这才将小孩子抱走。
“想什么呢?若不是我手快,你今天准得摔下去。”他声音透露出严肃,平整的眉间皱了起来。
他生气了。
她弱弱地解释道:“找我母亲。”
“水榭那里还有宴席,你母亲坐在那边。”
“我去找她。”她转身要走。
他拉住她的手腕,“与我同坐可好?”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似的,竟让她点了头。
他牵着她往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走去。
她仔细一瞧,那张桌子上的人竟然是谢公与他的好友们,都是一些辈分极高的人。
她有些害怕,脚步停了下来,“你坐的那桌都是辈分好高的人,我与他们同坐……”
“不怕。我在。”
他牵着她走过去,谢公见她,眼睛一亮:“青梧,可算回来了。”
她小跑到他身边,笑着喊道:“谢公。”
几年未见,谢公依旧精神矍砾。
“哎。”谢公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你这丫头,一去英国好几年,我听你母亲说。若不是言熙结婚,你还不肯回来。”
她否认道:“您可别听我妈胡说。我哪不回来了,我是太忙了回不来。”
“都忙些什么呢?”谢公问。
“毕业论文。可难了,写的我头发掉了好多,都快成秃子了。”
谢公仔细瞧了瞧她的头发,一本正经说:“我瞧着没秃呀。”
“我这就是打个比方。”若真秃了,她铁定不会来参加谢言熙的婚礼了。
谢公叹了一口气道:“人老了。听不懂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比方了。”
“您哪里老了?我瞧着还年轻的很。”
她并未夸大。她走四年,什么都在变,但谢公的变化最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看着仍像五十岁的人。
谢公宠溺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就你嘴甜。”
“那是哦,今天嘴里抹了蜜,就等着骗谢言熙的红包。”
桌上的人被她逗笑,直夸谢公有福,有个这么有趣的孙女。
谢公笑得更欢了。
等了很久也没见新人过来,她问:“谢公,我嫂嫂好看吗?”
谢言熙将嫂嫂藏得深,又不肯发照片给她看,是以,到如今她还未曾见过嫂嫂的模样。
“好看。我觉得言熙这小子,配不上你嫂嫂。”
这是亲爷爷才说得出的话。
“那等下敬酒的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嫂嫂。”
她话音刚落下,谢言熙就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