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醒来的时候,口渴难耐,她嗓音沙哑的说:“阿乐,水……”
这时,一只手扶傅泽起来喂水,白玉般的手拿着茶盏伸到傅泽嘴边,傅泽的意识才清醒过来,这不是阿乐的手,阿乐常年拿剑,手上都是茧子,怎么可能是这样养尊处优的手?
傅泽猛地起身,看着眼前的俞景。
“俞景?你怎么在这里?”傅泽推开俞景,“俞辰呢?你把他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把他杀了?”
俞景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旁边的药:“你病得很重,快把药喝了。”说着就把药碗往傅泽嘴边送。
傅泽伸手打翻药碗,情绪异常激动,然后剧烈咳嗽起来:“俞辰呢!他到底怎么样了?”
见傅泽打翻药碗俞景也表情毫无波澜,“二小姐,刚见面就要这样吗?”
“我已经不是什么二小姐了。”傅泽毫不在乎的说,“我放弃了一切,难道就不能让我和俞辰好好生活吗?”
俞景命人再煎一碗药,然后说道:“好好生活?好好生活你能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你不捉我们,何必这样颠沛流离?”傅泽喊,随后起身作势要走。
俞景伸手一推,傅泽直接倒在床上,“好好在这里休息吧,俞辰……你就当没有这个人吧。”
俞景起身离去,明黄的袍子在傅泽眼里格外扎眼。傅泽愤怒的将身边的东西扔在俞景身上。
俞景关上门,身后响起砰的一声,傅泽把茶盏扔到门前。
“进去收拾好,别让那些碎渣伤到她。”俞景对宫女说,“药煎好后,让她喝下去,她不喝的话,给她帮绑床上灌,饭不吃也同理。”
“是。”
俞景随后去书房处理公务,自从谋反成功后,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打理这一切,秉持着过河拆桥的原则,自己的势力稳固就与匈奴开战,边关战事不断,国危。
“陛下,丞相求见。”
“让他进来。”
傅丞相走进行礼,“陛下。”
“你女儿回来了,不去看看她吗?”俞景头也不抬的说。
“老夫只有一个女儿,哪还有其他女儿?”傅丞相看着俞景说。
“那丞相是不想当这个国丈了?”俞景浅笑,“当年你假意与我皇兄在一条线上,给朕都瞒了过去,要是傅泽知道了这件事,她估计也不会认你这个爹。”
“老夫也算历经三朝,早已看惯名利。”丞相说,“老臣与她父女情分就到这里了。”
“那丞相所来是为何事?”
“听说陛下将大皇子发配边关。”丞相试探着说。
“嗯,边关战事不断,城里的男丁差不多都抓完了,皇兄也是男子,怎有不上战场的道理?”俞景淡淡的说。
傅丞相眉头紧皱说道:“陛下不怕他东山再起?”
“都贬为庶人了,朕害怕什么?”
“当年陛下的一举一动都被大皇子处处压制着,如果他真的......臣怕......”
“爱卿不用怕。”俞景起身,慢慢走到傅丞相身边,傅丞相感到一丝压迫感,身体紧绷,头低的更低了。
俞景的手轻轻按住傅丞相的肩头,“皇兄的死士亲信朕都杀了,傅泽在朕手里,他根本翻不了身。”
俞景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本来朕的谋反本就是孤注一掷,可到了机关算尽处,傅泽一个免死牌给我救了起来,真不知道该谢她还是该恨她。”
“皇上心里都明白。”丞相说,“皇上还是念及手足之情,可大皇子可是处处要您命啊。”
俞景没有说话,只是摆手让丞相离开。
丞相离开,俞景在那里站了很久,良久吐出一句:“兄长的关怀,他从未给过我......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碍到他登皇位了吗?”
月夜无声,回答的俞景的只有过去。
俞景处理公务就是好几天,当他再去看傅泽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了。
傅泽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眼睛血红,死死的盯着走过来的俞景。
“饭不肯吃,咬了一回舌头,拿手帕堵上了,药是强灌进去的。”宫女汇报道。
俞景看着愈发虚弱的傅泽,俯身去摸她的脸说:“为什么不吃饭?”
傅泽唔唔的叫着,俞景拿开手帕,上面还带着血,只听傅泽颤颤巍巍的说:“俞辰......”
俞景给傅泽解绑,傅泽紧忙抓住俞景的双臂,她指尖抓的发白,俞景能感觉到,傅泽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傅泽身子本就病弱,上一世根本没有出现过傅泽这个人,违背天意活下来的人,能撑过几时?
“他回不来了。”俞景看着傅泽的眼睛说,“朕已将他发配到边关,现在他的生死全靠天意。”
傅泽这几年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
傅泽起身跪下,哭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