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脚到腰一步到位了。”
桑泠站起身来,演示了一遍。谁都能看出来,她做得极好,起身利落又柔韧,腰腹如拉紧的弦弓。
竟然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动作了。
莓可不想她把astar说得一无是处,她辩解道:“你说的也对,只是我们本来就不是靠这些取胜,我们是、”
“我知道。”桑泠微微点头,“你们肯定不能靠实力脱颖而出。”
在莓可要掀桌而起之前,她补充道:“你们的感染力很好,所以粗糙一点也没关系,而且正因为这种粗糙,感染力才会那么好,是这样想的吧?”
虽然不服气,但她的话还是巧妙地戳中了astar微弱的心思。
“这是不行的,粗糙又能粗糙几年呢?粉丝要和你们一起成长的。而你们成长的速度绝不能慢于粉丝的速度。要快,还要快很多。”
桑泠轻叹了一声:“一定要竭尽全力,做到完美才行。虽然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标准,但千万不能忘记要用力向上够,不断向上够,哪怕是完全立起脚尖也要忍住,只有这样,才能在残酷的偶像界脱颖而出。”
“也不要有慢慢进步这种想法,时间是不等人的。”
会理怔怔地听着桑泠说话,竟有些想点头的冲动。
因为桑泠并不是以往教育她们的爹味人士,她说的经验好像都是自己亲身体会过的一样,让会理忍不住相信。
倒是旁边的裴环一直眼神亮亮的,眼波流转,不知道再思考什么。
隔着杀夏,莓可对裴环疯狂摇头,两边的头发在用力地抽着她的脸,裴环则拼命点头,很踊跃的样子。两人好像是做什么游戏一样,你来我往的。
会理习以为常地感到无奈,她突然回过神来,她想问的不是astar的表演水平怎么样,而是桑泠对《a star》这首歌熟悉不熟悉。
她只好歪着头上前一步,躲开打闹的队友,重新问桑泠:“我是说你对《a star》有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吗?需要再听一遍吗?”
“不用,我一般听一遍就能记住旋律。”桑泠思考着会理的话,在脑中来回拉着旋律,她有些愣住了:“是有点熟悉。”
刚刚太过在意astar的表演,主要是桑泠也想确认一下现在这个时代偶像的水平,并没有太关注曲子本身。
她一开始就想好了自己的问题:如今的星际对待仿生人偶像是什么态度?
但回过神来,她才蓦然发现,这首歌其实非常非常的熟悉,尤其是曲式和配器,包括编舞的某些动作,都有故人的痕迹。
虽然之前感到了一些违和,但桑泠本以为是从她以前的组合传袭下来的,虽然是上世纪的事了,但lilith曾经真正大火过。
但现在看来,不是吗?
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忐忑,又或是不安与期待,桑泠感觉自己被一团色彩斑斓的巨大毛线球包裹住了,静止的房间突然在她眼前飞速地旋转,颠倒。
桑泠意识到了什么,她强迫自己开口,声音微哑:“是罗嘉写的歌吗?”是吗?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在吗?
罗嘉现在又是什么样子?她的腿还好吗?
lilith是自己编曲编舞,过往都是罗嘉编曲,桑泠编舞,两人相互配合,缔造出一首接着一首掀起时代狂潮的热曲。
当时,她们几乎算是火遍全星际,只可惜在成功登顶之前,lilith在商演途中出了严重的车祸事故。
坐在前排副驾的她几乎不成人形,后排的罗嘉被变形的侧门压住了双腿。
她肉身最后的记忆就是血的气味,逐渐模糊的视野,以及罗嘉忍痛的□□。她都那样了,还一个劲地用破裂的指甲用力扒着前座,断断续续地说:“不要睡,坚、持下去,坚、持下去,神祈,我们、还、没、登顶……”
血从她的指尖一缕一缕流下来,和桑泠的血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她感觉喉头堵得慌,无法呼吸。
神祈正是桑泠的艺名,她当时已经痛得无法回应罗嘉了。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疼,从皮肤到血肉到骨骼,她甚至觉得自己身体中的无数的细胞都在发出不堪重负,支离破碎的悲鸣。
好痛苦,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眼睛已经看不清了,只能感受到有些浓稠湿热的液体流了进去。
再怎么挣扎,也动不了一根指头。唯一的意识是:自己正在慢慢死去。
或许直接死掉都比现在这样的折磨来的痛快。
但是罗嘉还在说话,还在让她坚持。
她们还没有登顶……
只差一步了……
不甘心啊。
不想让这一切就这么仓惶地结束了,所以,要活下来。
她要活下来。
再次睁眼的时候,桑泠听到了经纪人恐慌而兴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