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是说出这一句话周佩佩就用出了全部的力气,但声音因为缺水的关系显得格外沙哑,一说话就生疼,浓郁的铁锈味涌上嗓子眼里,没忍住她吐出一口血来。
“真没想到裴,将军还会回来,我还以为你会死,你怎么不去死!”
强硬的撤出一句话,不顾嘴里满满的铁锈味,白皙的牙齿上满是鲜红的血迹,蒙头垢面的姑娘此刻犹如一条疯狗。
裴淮仁还未做出回应,反倒是不曾注意这边的霍成殇开了口。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霍成殇的眉头皱起,深知此事的不简单。
结果换来的却是周佩佩疯疯癫癫说着“你怎么不去死”,裴淮仁暗暗叹口气,拿出一空碗倒上一碗清水,走到胡言乱语的女人面前,蹲下身将撞了水的碗递到唇边:“喝吧。”
却没料到原本还疯言疯语的女人突然暴起,扬手打翻了碗,水散落一地,张嘴就冲裴淮仁的手臂咬去。
“啪。”
周佩佩跌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身体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导致伤口开裂,整个人就像是破布一样,瘫软不动了。
霍成殇阴沉着一张脸,放下的手还染着血迹:“既然不会喝水,我就来教教你该怎么喝水。”
说罢,从桌子上拿起装了酒的碗,手腕倾斜,酒水全部淋在周佩佩的脑袋上,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在牢房内响起。
周佩佩痛苦的□□着,但她仍旧强撑着双眼看向面前这个让她一见钟情却伤碎了心的男人。
“本以为你会有悔改之心,但看来是我想错了,或许也是之前我的一念之想让你会错了意以为有了机会,但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你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感情,从来都没有。”霍成殇的声音冷硬果决,其中的话就像刀子毫不留情地刺进周佩佩的心口上,伤痕累累的心终是支撑不住彻底破碎。
她回想起之前在明武殿看到的一幕幕,彻底狂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我真后悔当初没做绝,让你死里逃生到围猎场,我恨你!我恨你们!”
笑着笑着,两横血泪流了下来,她趴在地面上 手指因为抓地导致指尖血肉模糊,满目疮痍:“我是周府女娘,是上京的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周佩佩的喃喃自语,在寂静的牢房内格外清晰,也插进每一个人心口上。
原本还要发怒的霍成殇陷入了平静当中,看向周佩佩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悯,她想要求得一人心本没有错,但错却是错在那个人本身就无意,一开始就无意这辈子都不会生出情。
他深吸一口气,再吐出转身拉着裴淮仁的的手:“这里就交给三位了,我们就不去现场了。”
离开牢房后,传来了木板捶打的声音,这令霍成殇加快了行进的步伐,而裴淮仁任由人拉着她离开地牢,离开刑部,一直返回到明武殿。
居室的门被关上,霍成殇松开了手,走到桌边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冰冷的水令他下意识皱起眉头,放在桌子上的手也无意识的攥成拳头。
下一秒,温热的躯体贴近,裴淮仁从身后抱住霍成殇,结实的双手放在男人的细腰上,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抱着。
而霍成殇放松下紧绷的神经,放松的靠在裴淮仁的身上,双手覆上她的手。
俩个人都在贪恋着彼此的温度。
也不知这样待了多久,霍成殇才离开这令他恋恋不舍的拥抱,转过身主动贴上裴淮仁的唇,没有情欲,也没有残暴,只是一个干净的温和的吻。
“怪不得那天你受了伤,但你为何不告诉我?”俩人坐在床榻上,霍成殇看向裴淮仁。
裴淮仁勾了下霍成殇的鼻梁,带着安慰的语气道:“因为我也不曾确定那是你们上京的谁,当时我只能确定对方雇佣的是西境杀手,还是后来到皇宫里才知晓的真相。若是当初就告诉你,以你的性格定会严惩不说,心里可还是会难受。既然如此,只要对方不犯我自然也不会多管一二。”
霍成殇握着裴淮仁的手,闻言道:“你总是很了解我的样子,但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想想,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情绪,在这些年里我只会打仗刑讯,对于其他毫不关心,我以为只要我这样做就不会惹火上身,却没料到……如今一切都脱了轨。”
“别担心,你是我的谁也无法将你从我这里抢走,纵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裴淮仁将霍成殇拥入怀中,力道很大,但她不会松,而他也不会说。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裴淮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