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魔物……别死在里面了。”
男人说的不错。
世界树与其说是树,更像是记录了整个世界发展的数据库,简辞将手掌贴合在树干上,精神力——又或者,是她自身对于数据的一种本能性的使用——沿着世界树的核心开始向外延展。
她“看到了”。
她“看到了”万千世界的诞生,看到了无数个提瓦特的缩影,看到了不同世界随着主线剧情的发展进度……那是依附于世界树所存在的一个个独立的表世界。
简辞立在那由绿色数据符文构成的控制中心面前,将自己的精神力化身为蜉蝣,忍着头痛以及早已超出她所能承受范围的信息量,照着朝暮所说,去寻找那万千表世界中,独属于她苏醒的那个世界,去寻找那个以玉壶冰心作为救世主的数据泡。
时间总是在煎熬中不断受到拉扯,简辞的认知中,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庞大的数据川流而过,而每一个数据,都如同被磨钝了的锯齿一般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阵痛。
所幸,数据与数据之间,总是有潜在的黏连,尤其是……那些因为简辞创立的即日达而受到辐射影响、甚至在坊间传闻中对她多有提及,或是好奇、或是敬佩、或是当做风闻传说一般的NPC们……数据与数据之间,总是有所交互的。
这就使得简辞的扬名,在某个表世界的数据泡中,留下了大量与她相关的数据信息,通俗而言,则像是一场隐藏式的病毒感染,而大量NPC数据与她形成数据间的交互,则在此时帮助了简辞从浩渺如烟海的数据泡中定位到那名为“玉壶冰心”玩家世界的数据泡。
简辞蓦然睁眼,紧张的心绪得到一丝缓和:“找到了!”
一旦认清了自己到底是以什么形式存在,那么剩下的东西不需要他人来教导,事到临头,那些下意识地反应更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大量与简辞有关的数据被她从数据泡中导出,而后……简辞的手碰触上了面前那世界树的核心。
所谓将自己的信息铭刻在世界树中,通俗而言,不过是一场针对于数据库数据的感染,是绕过主脑的控制而将自己于表世界中的数据进行导入,以此来麻痹主脑对于简辞存在的认知。
而随着简辞将表世界复制来的数据的灌入,世界树的核心也在做出反应:添加数据与原有数据之间逻辑的冲突以及零散数据的外溢使得不符合根本逻辑的大量数据被世界树所吞吐,而这些被世界树核心吐出的数据于虚空之中重新排列组合过后,系统自我防御机能强制开启,于整个世界树内部形成了大量奇形怪状的魔物:
周身裹挟着瘴气却有两个头的流血狗、八只机械腿却又凭空多了一条蝎子尾巴的蜘蛛、那来自深海的巨大章鱼……
各种各样人类可能想象到的形象以及根本无法想象的存在开始逐渐增多,且睁着猩红的眼眸将目光对准了立在世界树核心旁的简辞。
“小心哦,这是主系统的自我防御反馈机制,哪怕我切断了主脑对于主系统的把控权限,但系统自身的防御机制谁也无法强制关闭……程序,终归有程序自身的死板之处。”
朝暮的声音自简辞大脑深处响起,“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要么,是你作为病毒被这些冗余数据化为的魔物消耗在这里,然后自我保护机制对冗余数据进行自我清理,使一切归于自然,要么,是你在这些冗余数据的攻击下,强行更改世界树的核心数据,将自己的信息添加在数据核心中……而后,防御系统将你视为正常数据,清扫多余冗余。”
“加油哦。”
话说完,简辞感知到有什么东西自脑海中抽离,她再次呼喊朝暮时,已经再得不到回应。
身后,魔物猩红色的瞳孔深处,似是被什么驱动一般,朝着简辞冲撞而来。
简辞翻身躲过,紫罗兰色的裙摆于空中划过一道圆弧,在被包围的情况下,挥舞着淡淡紫色、整体呈透明状的蝴蝶悠悠然四散而起,于空中撒下万千粼粉,翩然于魔物中起舞。
掌心里,简辞自表世界提取出的数据依旧还在源源不断地朝着世界树的核心进行灌输,这注定了她无法离开世界树核心太远。
而有限的空间里,如何能将自己的伤害最大化才是难题——一味的防守,不过是延缓死亡。
所幸,她在黑市武斗场混了这么久,除却元素力之外的东西,也就是这些个小手段学了最多。
抬手,她的右手指间已经夹了数个药剂瓶,用牙咬去瓶塞,简辞将那些个瓶子一一投掷出去,紧接着是她附着了元素力的武器,精五的金珀。
一声爆炸轰然在世界树内炸响,漫天的火焰犹如一场盛宴的开幕,被引燃的爆炸药剂在助燃粼粉与火焰的加持下炸出了绚丽的火花。
一片黑暗中,身边包裹着无数银星的朝暮也被这冲击波震到,万千银星凝成一道银河,源源不断地朝着虚空的尽头冲击而去。
朝暮学着人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