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扛不住睡过去的还是紧紧搂着他不松手的姑娘,李莲花也得以改变埋首在她颈窝的姿势,反过来将她抱着。
小夭倚靠在他臂弯里动了动,似乎呓语一句什么,听不大清。
李莲花像哄孩子睡觉一般轻拍她后背,等姑娘安静下来,停住动作,轻轻一吻落在发间。
此后他才敢小心催动内力疗伤,压制体内蠢蠢欲动的碧茶之毒。
按照先前的经历,他和这里的“李莲花”应该有些关联,若真是这样,无论是石寿村还是黄泉府主,这两个时期他的身体都没有差到频繁毒发的地步。
或许是受他的情绪影响吧,可有小夭照料,时常为他渡入她那特殊的内力,加之方小宝还不大成熟的扬州慢,不说好转,总不会恶化太快。
难道,这是“李莲花”必经的过程?
小夭跟他提过,游戏并非真的游戏,或许是那个想治她于死地的家伙捏造的幻境,但小夭说起时并不完全确定这一观点。这里太像真实的世界了,又存在着设定好的轨迹,糖变回鸡爪,酒葫芦本是送给小夭却仍然送了他,一切都朝着既定路线发展。
超乎常理的事情实在难懂,若说他顶替了他,那“李莲花”会在渔村吗?他那时候可谓是苟延残喘,惨不忍睹。
唉,同病相怜,不过如此。
睡一会儿吧,有她在,都会好的。
也不知闭目养神到没到一炷香时间,李莲花就被方小宝堪比哭丧的嚎叫给吵醒了,怀里的姑娘也迷迷糊糊转醒。
“还活着呢别吵了……”
方多病和阿飞一左一右将两人拉起,小夭仍未清醒,睡眼惺忪地往一边倒,被李莲花及时揽进怀里。
方小宝叽叽喳喳说着就知道李莲花福大命大,而阿飞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往外退了一步。
“小宝你话怎么那么多,多大人了还掉眼泪?”李莲花扫了眼方多病随意绑了块布条的手臂,“受伤了?不会是疼哭了吧?”
“我才没哭!也不会因为这么点伤就哭好吗!”方多病才不会承认刚才看到两人悄无声息依偎在一处的模样,心都揪紧了,李莲花和小夭都是他的挚友,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事。
与方多病他们一道来的还有之前在女宅时见过的陆剑池,都未来得及问候,就上演了一场兄弟情深,感人肺腑的重逢大戏。
李莲花难得因小夭以外的人和事而发自内心地扬唇一笑,没了那种游离在人群边缘的冷漠感。
小夭对他的情绪变化总是最敏锐的,看着高兴,捏了捏他的手掌。
待到送走陆剑池与金有道后,他们将石长老等村民关入地牢,之前寻到的有关南胤蛊术痋术的线索也需带唯一专注查案的方多病去看。
但一来一回属实浪费时间,既然找到了解无心槐的方法,四人便兵分两路,由师徒二人前去调查,小夭和阿飞先找水蛭解毒。
小夭决定的事,李莲花没有反驳的余地,这个分组确实也最快最稳妥。
天坑内果然有个水潭,小夭往幽深的潭底瞧了眼,该找根树枝滴点血吸引水蛭才行,念头刚冒出来旁边就递来一把长刀。
“用你这把刀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她调侃一句,正准备咬破手指,刀又被收了回去。
阿飞神色冷淡地往掌心一划,眼皮都没眨一下。
“真是个狠人,不疼吗?”
男人不答话,小夭也没想同他闲聊,吸引两条水蛭后置于阿飞手腕前侧太渊穴上,然后蹲下来紧盯着对方观察。
以无心槐养大的水蛭吸出毒血的解毒法子也是南胤人搞的,差不多算以毒攻毒?想来也不会太顺畅,看阿飞青筋暴起满头冷汗就知道了。
这石寿村副本怎么想都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笛盟主作为他们小分队的最强战斗力,万一在这时候掉线怎么办,必须保证他神志清醒,且有保护李莲花的能力。
思及,小夭瞥了眼放在一旁的刀,捻起一片衣角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啊,当然是用笛飞声的衣服擦,碰过血还碰过虫子,她可下不了手。
等擦得锃亮,至少肉眼可见没有脏污以后,用刀刃划破手臂,血渡到笛飞声唇边。她的血比灵力见效快,只要不放太多除了疼点没什么影响,得在李莲花回来之前处理好,不然又得唠叨她了。
有灵血助笛飞声调息真气,不多时他便恢复过来,再度睁眼,眸光晦暗,似乎隐含着千言万语。
他沉默旁观姑娘涂药包扎,动作熟练迅速,包扎技术却是稀烂,只用丝帕随便裹一圈敷衍了事,再放下衣袖,以为没人能发现得了吧。
“你看着我干嘛?”小夭被笛飞声盯得有些犯怵,“好歹我也帮了你,你可别跟莲花告状啊!”
笛盟主才不屑做这种事,他冷嗤一声,利落起身:“你很在意他的感受?”
“嗯,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嘛。”小夭理所当然地点头。
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