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你处理得很好,有谁因为你不记得他而当面使你出糗吗?”伏德摩尔特卷着她进入走廊一侧的房间,“只用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会帮你教训他的。”
回应男巫的是一个无声的白眼。
“我说真的,这可不是随意说的谎话,只要你点头,就连史密斯那个老太太,我都能替你教训一顿。”
安瑞雅只想再朝他翻一个白眼,但这个动作可算不上美观。
细究伏德摩尔特对赫普兹芭的态度,只有一个真相:为了她背后的藏品和家产;安瑞雅甚至敢肯定,伏德摩尔特内心对这位老太太绝对是厌恶鄙夷的。
“如果你不喜欢她,就别提供请柬,我不可能成为你仇恨的借口。”
“当然,如你所愿。”伏德摩尔特理了理自己的领结,有意让他小指上的尾戒停留在安瑞雅的视线中,“另外,我不介意给你这枚戒指,也考虑过婚姻...只不过,这些东西对你而言太早,并且太沉重了,不是吗?”
在对方那双暗色眸子的‘质问’下,安瑞雅的气消去大半,并且有点儿心虚,她拿不准伏德摩尔特听到了多少对话。
但这点儿心虚绝不能被他看出来,她伸直了脖子,尽管这样也不可能高过对方多少,“你偷听我们聊天?”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事情已经办完了,却恰好听到。”
“我可没在米兰达身边看到你。”
“幻身咒,虽然没那么...唔,绅士——但在你眼里我早就不是个绅士了。”伏德摩尔特眯起那双含笑的眼睛,“看起来,你恨不得咬我一口,我也并不介意。”
“别这样,某些话在你醉酒时听到还能理解,清醒时听到却让我怀疑你是不是被巨怪踢了脑子。”安瑞雅瘪瘪嘴,“温特妮校长什么时候来?你到底请了多少人?”
“要不了多久...我请了我正在用的、以及未来用得上的人。”
“所有都是?”
“或许。”
“包括我们校长和米兰达·戈沙克?”
“是的,甚至包括你,亲爱的芮娅。”
安瑞雅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又摆摆手,“你想做欧洲巫师之王?”
伏德摩尔特微挑眉尾,沉默着不回话。
在安瑞雅眼里,这就是句默认了,她发现自己的措辞不算严谨,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说过,他不喜欢罗齐尔女伴的那副美国巫师做派。
她想说些什么,却仿佛被噎到嗓子。
“你不喜欢这套礼袍?”他用魔杖给她束起头发来,言语之间不能更轻松了。
“一般。”
她绝不会答好看,只是回味着刚才的那句玩笑话。
和伏德摩尔特比起来,她简直就是个没有梦想的无趣‘麻瓜’。
“你如果不想成为整个礼堂中最特殊的巫师,就请脱掉外边的披风吧。”他给她添了一个保暖咒,解开披风的系绳,“我猜温特妮校长已经到了庄园门口,是不是该请大家到礼堂里来?”
安瑞雅从嵌在墙壁中的镜子里能看见那头跳跃着被束好的编发,打结处是一朵朵这个季节几乎见不到的鲜嫩樱桃花。
怪好看的。
“是的。”她这么回复着伏德摩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