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进林诗音的怀里,拍了拍她娘的背,“娘亲啊,你就是被教得太死板了,家里的财产都是你的嫁妆,实在不喜欢爹的话就把他换了,换个听话懂事……好吧,没人比他更听话了,换个合心意的俊俏少年怎么样?”
林诗音似乎从来没这么想过,她又有些生气了,再度道:“胡说。”
既醉可喜欢撩拨她玩了,清丽贞静的一个大家闺秀,连骂人都不会,说急了就会红着脸,然后半天憋不出个字来。
看林诗音实在很生气了,既醉只得从她怀里挤出来,蹦蹦跳跳地挥手,“好了,我再去看看爹,他那里应该散了。”
林诗音追了几步,生气地跺脚,对她的奶妈妈气道:“你看云云这个孩子,都被那些江湖人教坏了!”
奶妈妈叹气,道:“本就是江湖人的种。”
林诗音就不说话了。
既醉从后院出来,绕过一大截亭台楼阁,去了前院找龙啸云,龙啸云如今就是住在前院里的,刚送走一帮江湖人,就见圆拱门后头探出一个小脑袋来,他顿时露出宠溺的笑容,对着既醉张开手。
既醉熟门熟路地冲进龙啸云的怀里,一点也不理会她爹的抱抱,攀着肩膀上脑袋,骑在龙啸云的头上,把他当坐骑用。
龙啸云也不生气,呵呵地傻笑,还扶稳了既醉的腿,让她坐得更稳当些,带着她在前院里走动。
既醉于是很满意了,她按着龙啸云的脑袋坐在高处,忽然说道:“我刚才去看了娘,她又哭过了,爹,你多久没和娘亲见面了?”
龙啸云的笑收敛了下去,他叹了口气,说道:“两个月了。”
“娘亲身边的那个周嬷嬷总是斜着眼睛看我,两天前我去找娘亲的时候,还听见她在说我们父女两个的坏话。”既醉晃了晃腿,“她大约是看着李叔叔和娘亲一起长大,很看不起我们,别人也就算了,她那样的身份,是最和娘亲说得上话的。”
龙啸云小心地询问,“云云的意思是……”
他比了一个手刀的姿势。
既醉踢了龙啸云一脚,“想什么呢?奶妈妈是可以随便弄死的吗?爹啊爹!你不会搞阴谋诡计就别搞了好不好?她家里两个儿子打光棍呢,自己生活不如意哪能看得了你如意,你找人去给她儿子说亲事,她以后肯定说点好听话了。”
龙啸云把这事记在心里,忽然又小心翼翼地道:“云云,你会不会也看不起爹?”
既醉悠然说道:“那还用说吗?我当然看不起你啊,哪怕我们一家人出去住个小房子呢?爹你每次从那个对联下走过去,你都不会害臊的吗?”
龙啸云一时哑口无言。
过了许久,他才呐呐地说道;“我在老家的房子卖了,这几年手头也有一笔自己的积蓄,可是你娘过惯了这样的生活,我怕她出去不惯。”
既醉一拍龙啸云的脑袋,“金屋银屋,也得有个自己的小屋,去!买个自己的宅子,反正你待在李园也就住个前院,你出去住,爹啊,你也不想一直被娘看不起吧?”
龙啸云的眼中有阴沉乌云翻滚,当然不是对既醉,他的恨从来都是对着李寻欢去的,与圣人做兄弟,衬得他多么可笑,他梦寐以求的美人,他奢望已久的富贵,都是别人不要的,施舍一般给他的。
既醉又拍了一把龙啸云的额头,“还有那些商铺店铺,你让他们自己打理,或者给娘打理就行了,支一笔钱,自己做点生意,然后还了本金,你得有点自己的事情做了,娘是嫁给你,不是把你当成赘婿养,算了,你也不会做生意,把人家商铺打理成什么样子了,开家镖局吧!”
龙啸云被拍得眼里的乌云都散了,眼神清澈了许多,他愣了愣,“开镖局?”
既醉理所当然地说道:“反正你和李叔叔的名头都被你吹出去了,咱们开家镖局押镖,遇到劫道的,你就大喊李寻欢是我兄弟,我死了他千里万里都会来报仇,这样谁敢劫你的镖。”
龙啸云憋了半晌,也没能憋出个字来,这一点他倒是学了林诗音的。
既醉一向觉得自己软饭爹最大的优点在于脸皮,开镖局正好了,各方保镖迎来送往,脸皮厚嘴皮子硬,比做生意实在得多,还能进一步满足他爹找人吹牛逼的爱好,押一趟镖边走边说,所有镖师都只能听他讲,都不能半路尿遁。
而且他爹很能拉兄弟,口号就是你和我做兄弟,李寻欢就是你兄弟,兴许多走几趟镖,各地的绿林山贼都能多一个大哥。
换一个普通小孩子说这样的话,龙啸云未必会听,但既醉是他的挚爱所生的小挚爱,他一向尊敬既醉如尊敬亲爹,思索许久,还是决定试一试。
云龙镖局就这样开业了,龙啸云没什么文化,起名都按他自己的名字来,既醉这辈子就叫龙云云。
开业当天,龙啸云就招了一大帮江湖兄弟来捧场,其实他的兄弟里,有真本事的不多,大多都是吹几句龙爷,来李园混点宴席吃吃的江湖混混,龙啸云一向对这些人很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