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向着玉塔走去,一路上见到她的人都是面红耳赤,却一个来和她搭话的人都没有,既醉难免有些泄气。
这些天她在红楼教习,瞧中了好几个俊俏的,金风细雨楼里年轻人太多了,又是教习武艺这样需要上手的事,在这些俊俏的男人里,既醉特别关照了两个长得特别俊,一身肌肉特别漂亮的青年。
两个人一个是在杨无邪的白楼做护卫,一个是苏梦枕的玉塔守卫,两个人都是一个德行,被她撩拨时脸红得不行,眼神那个迷离动摇啊,可她再近那么一步,两个人却跑得一个比一个快,后来直接就不来红楼了。
她入职不久,不知道如今金风细雨楼都把她当未来楼主夫人看,只能自己气得心肝疼,每天照照镜子,也没有长歪了呀?还是那副她自己看了都很想睡的漂亮脸蛋。
这会儿刚泡过澡,既醉自己看镜子都觉得娇艳欲滴,可一路上硬是没人来和她搭话,既醉有些恼羞成怒了,带着一肚子的火气进了玉塔,然后愣住了。
反王总部实在名不虚传,雷损刚出事,苏梦枕已经在玉塔开会讨论接下来对付六分半堂的事项了,她只是去洗了个澡,这些人在谈什么她已经听不明白了,懵着脸又等了小半个时辰,苏梦枕才宣布解散。
杨无邪从她身边走过去,笑着说道:“还没告知关姑娘一个好消息,六分半堂的内线传来消息,雷损腹心受创,两条腿废了,人仍在昏迷之中,全看今夜能不能撑下来了,可哪怕活下来了也是个废人,公子下令乘胜追击,今夜就要拿下一大块地盘。”
苏梦枕淡淡地道:“不必说得太好听,趁人之危罢了,但江湖本就没什么正义可言。”
既醉拧着眉头,大声说道:“什么叫趁人之危?雷损杀人害人天经地义,你打雷损就是趁人之危?那这个危就得趁了,趁着今晚雷损不知道要不要死,然后去打掉他的赌场,抄了他的妓院,让他没法再害人,这明明是很好的事情!”
苏梦枕微微一震,然后轻轻吐出一口气,笑道:“你说得对。”
既醉有些高兴地笑了笑,她想起了什么,摸了摸鼻子,小声地道:“那个,我来是想说,昨天我们说好的……”
杨无邪忽然道:“契书其实早就备好了,关姑娘,是公子说你的宅子应该要你自己去挑选才好,不能随便给你一座打发了,这几天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要有些恶战,汴京城里有神侯府在,毕竟会安全一些。正好你去挑选个合心意的宅子,然后住上十天半个月。”
既醉愣了一下,看向苏梦枕。
苏梦枕道:“带上关七吧,他虽然痴傻,却很听你的话,他在你身边会更安全。”
这是纯粹的善意,既醉感觉得到,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酸酸的,小声地道:“其实我也可以去找狄飞惊,他可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我……”
苏梦枕对既醉轻声道:“狄飞惊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但做到他这样地位的人,恩情再深,也只是恩情罢了,雷损才是给他权力地位的人。他不可能在此时,因为多年前的一场救命之恩,就背弃雷损,这是全江湖都不容的事。”
既醉不懂江湖,她用脚尖在地面上轻轻划拉几下,嘟囔着道:“那也不能就把我一个护着,大家都去了,就我不去,我岂不是很难看的?”
苏梦枕终于笑出了声,他目中的寒焰也仿佛温柔许多,他轻轻咳嗽了几下,说道:“你为风雨楼做的事已经足够多。”
既醉犹犹豫豫地走出了玉塔,此时只剩杨无邪和苏梦枕两个人。
苏梦枕忽然道:“无邪,其实女人并不需要很聪慧,也不需要很善良,对不对?”
杨无邪笑了出声。他的公子啊,以前和他说起他喜欢的女人,又要美丽,又要聪慧,还要善良,仿佛眼高于顶,如今凡心一动,他自己就从高处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