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没事的(3 / 4)

不慢的秩序和逻辑。

他们在四点多又回到停车场,计划是七点之前就能到家,洗个澡晚上看一场电影,早睡早起,健康作息。

不过回程的路上不像来的时候那样顺畅,行至半途,江岸隔着段距离就看到了前方一辆接着一辆在路上停滞不前的车。

回去没有其他的路可选择,终于他们开到了这堵车的队伍的末尾,后面的车也跟着刹住,江岸下车准备问问前面情况,无意回头一看,前后都已经是看不到头的车龙了。

他朝前方走了一段距离,见到几个下车抽烟聚在一起的男人,过去打听是什么情况。

“前面啊,连环车祸,几个车串糖葫芦一样撞一起了,交警已经过来了,正处理呢。”

江岸道了一声谢,拢紧了衣领往回走,这会儿天色擦黑,温度已经比白天低了不少。

梁昳今天走了近两万步,觉得小腿和脚底有些发酸,窝在副驾驶上,一边捶着小腿一边看电子书。

江岸拉开车门坐进来,揿亮了头顶的阅读灯,昏暗环境看手机对视力实在不好。

梁昳扣下手机屏幕,“前面怎么啦?”

江岸把听来的信息又简要给她讲了一下,梁昳很轻地叹了一声气,“那就只能等会儿咯。”

江岸揉了下她的头发,将天窗的遮阳帘打开,他们头顶出现还未完全黑透的天空。

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堵车,一开始,他们都没把这突发的情况当回事,梁昳还安慰江岸,开车这么久也蛮累的,就当中途休息下了。

江岸从来不缺乏耐心,他也不需要什么打发时间的消遣,安静地在驾驶座上,不时朝前张望下有没有疏通,隔一会儿转过头看看还沉浸在小说情节里的梁昳和后排睡得脸变形的小猪胖丁,手指间或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打几下。

似曾相识的场景,关于这一幕的记忆在他大脑中既遥远又清晰。

其实自从跟梁昳接触以来,到他们发展成如今的亲密关系,他能够被带回她家,与她的家人相处......江岸就发现了,他关于温情与爱的回忆与感知能力在逐渐恢复。

像是,抡圆了胳膊用力向一池深绿的死水中投掷下一个封好了许多秘密的瓶子,经年累月,死水一成不变,瓶子安静地躺在水底。

但突然一天,死水被引活,水波流动,瓶子几经漂流,又重新浮上水面。

现在,他伸手,拿起了那只在阳光照射下晶光闪闪的瓶子。

那时候他十岁,或者准确点说,是九岁半,因为还没过生日。也是快要过年了,父亲东拼西凑出几天假期,开车自驾带着他和母亲去隔壁市玩了一圈——那时候隔壁市开了全省唯一的一家海洋馆,他们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多次广告了。

那辆车,是用掉了家里好几年的存款买的,江岸记得很清楚,黑色桑塔纳,现在看来已经老旧得不行的车型,但在他的记忆里每次能在学校门口看到父亲开着它来接自己放学,都是极其开心的。

对了,车是因为母亲买的,她性格烂漫自由,就喜欢到处走走看看,说多出去采风也有助于她绘画激发灵感,虽然有了这辆车他们真的出行自由了很多,父亲为哄妻子高兴花了能买套房子的钱买一辆这样的“奢侈品”,在当年没少被他的同事朋友戏称为宠妻狂魔。

那次,也是回程的路上遇到了堵车,那时候车配置低,暖气开足了也并没有多么暖和,他记得母亲搂着他一起坐在后座,父亲不时转过头跟他们讲话,说些有趣的或者母亲感兴趣的他们单位的八卦。

车内昏暗,气温也低,但他们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好像能够顺着冷空气一直飘出去好远。

前方疏通的所用的时间比他们预计的要久很多,在梁昳已经看完了一本短篇小说之后,熄灭手机屏幕,打个呵欠将目光移到挡风玻璃上朝前望,发现仍是密密麻麻停好的一队车,纹丝未动。

看了下时间,“喔,已经堵了两个小时。”

江岸伸手过去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攥了攥,摸着不凉。

梁昳说,“没事,我不冷。”她在车内张望,“有零食么车上?”

“饿了?”

“有点儿。”

中午确实没少吃,但现在也过了六七个小时,消化得差不多了,梁昳把车内储物空间都搜刮一遍,只找到几颗口味不同的薄荷糖和两瓶茶饮。

正常,江岸平时本来也不怎么吃零食,车上没有存货,加上他们今天出发前完全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突发状况。

“唉,”梁昳把“物资”端端正正摆在中控台上,托着下巴看着它们叹了一声气。

江岸伸手过去揉了揉她脑袋,“没事,我出去问下前后的车,看他们有没有多余的食物能匀给我们。”

梁昳拉住他衣袖,“外面那么黑,又冷。”

江岸看了眼剩余油量,好在他昨天有加满一箱油,现在还剩下一半,回程一定是够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