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日派对在这个地方举行。”
男孩讶异地回头,而后嗤笑:“你的朋友?”
“嗯。”女孩地点头,乖巧地像被人堆好的微笑雪娃娃。
这周遭的光都显得脏了,暧昧的紫红色灯光都像是污血,男孩隐在污浊的光下:“不要和那种人交朋友,快回家吧。”
“真的吗?”女孩没有走,天真地问他。
只有被保护好的人才会像这样傻,男孩不打算再管她,他往回走。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女孩直啦啦跟进房间,目睹满室的杂乱破败,惊呼了声。
男孩看见她踩了一只不知被谁丢掉的避孕套,不耐地皱眉:“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害怕,”傻子应该也反应过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男孩将一句仿若调情暧昧的“我就不可怕吗?”埋下,拽过女孩细白的手臂,将她带出去,望着她湿漉漉柔软的眼睛懊恼挠头:“走吧,送你到最近的公交车站。”
跟在男孩身后的女孩就是只哆嗦的幼猫,被这片夜色下的混乱交易吓的一路无言,她不敢牵他的手,只是让自己的影子在这片昏暗的地域紧挨着他。
公交站台出现在视野里后,男孩抬起下巴示意,其实不过是一块褪漆也无人在乎的牌子。
“谢谢。”道谢声再度响起,在湿凉的晚风里微颤。
男孩头也不回地转身,反正是再也没关系的人。
先前紧紧挨过他影子的影子又贴过来,衣摆被没力气地牵住,男孩的不耐像两人此刻重叠膨大的黑影,他转身微眯起眼:“又怎么了?”
女孩眼里湿润的水光像银河,璀璨在幽暗的黑夜里,不远处游荡着两三个饿狼似的混混。
男孩仰天,脑内的烦躁被诡异的魔法吸走,只剩下她抓住自己衣角的拇指和食指,修剪干净的指甲,最赤/裸的纯色。他皱紧眉,生平第一次感觉赤/裸可以和干净纯洁挂钩。
男孩往车站走去,又听见女生细弱但上扬的感谢。
润滑剂乱扔的站牌下,带着凉意的晚风继续吹,吹过女孩干净的校服裙摆,吹过男孩印着口红的白t衣摆。
他们彼此无言,只是一起被风吹裹,直到下一班车的到来。
女孩上车前,男孩被她塞了纸币和硬币,再次听到谢谢。
是他那天赚过最干净的钱。
第二天白天,没有在酒精中爆炸的男孩被一下又一下的敲门声惹的暴怒。
但看到来人的一瞬间,那些情绪全部熄火。
是那个女孩,将昨晩被制服勾勒曼妙,吸引欲念的身材藏在肥大的运动装里。
今天是工作日,她像是刚从学校体育课逃出来。
男孩没有追问的必要,拧眉无声望她,有些客人就爱花钱看他冷脸,她们用取乐的眼神凌/辱他这张露眉紧锁时显得冷漠厌世的脸。
面前的学生像是还未察辨大人眼色的孩童,双手递交给他乳膏和一包创口贴:“你的胳膊受伤了。”
男孩眼神骤冷,昨天他被在美甲店可以过上三分之二人生的客人抓伤。
皮肉生意苦皮肉。
男孩重重地关上门,隔着粗劣的墙壁听见轻微离开的脚步声,而后是嘈杂轻佻的搭讪。
暗骂了一句脏话,他重新开门,门口静静摆放着她送来的药,包装纸袋被风吹出破碎的声响,像路边的无人在意却努力绽放的小花。
男孩又将女孩送到那个站牌下。
“学生,以后不要再来了。”
“那我怎么能见到你?”女孩没看他的眼睛,而是盯着自己被路边灰尘染脏的白色球鞋。
阳光热烈地映在女孩柔顺的黑色长发,跳跃着金色的明耀。男孩拉过她书包的带子扯了扯,扬起漂亮但虚假的笑,他在昨晚被发生拉扯地方捡到一本全新的高三习题册:“两个月后,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周六,下午两点在s大旁的咖啡厅见面吧。”
女孩抬起头望他,眼里盛满星河般璀璨的光亮,她用小拇指勾起他的小拇指,像肥皂剧里亲热相爱的爱人。
她的大拇指点按亲戳了他的大拇指。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