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人来开门。

夏天微微笑着，“刘奶奶早上好，可以进去吗？我来看看小柏。”

她没有说“我能不能进去”，而是直接问可不可以进去，这样刘奶奶同意后，门神就不会把刘韵排除在外了。

刘奶奶的样子有点憔悴，她勉强笑笑，“可以可以，快进来，他今天还好。”

刘韵跟在夏天身后进来。

小柏听到说话声，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了。他抱着一个恐龙玩偶，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他这几天都没出过门。”看到小柏，刘奶奶的眼眶又红了，“天天在家就抱着这个玩偶——这是他妈妈给他买的。还好这几天也没有生病，可能是他妈妈在保佑他吧。”

夏天点点头，“一定是的，小柏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的余光看到刘韵慢慢走到小柏面前，蹲了下来。

小柏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睛慢慢瞪大。

“小柏，夏天姐姐来啦。”刘奶奶擦擦眼泪，想让孙子和客人打个招呼。

夏天觉得他现在可能没有那个心情——他应该是可以看到刘韵的。

果然，小柏上前一步，清脆地喊了一声，“妈妈！”

他想扑到妈妈怀里，却从刘韵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夏天跑过去，扶起他。

刘奶奶很快反应过来，一起蹲到小柏身边，“韵韵呀，是你回来了吗？”

夏天挪到一边，“汽水，有没有办法让他们可以都看到、碰到刘韵一会啊。”

汽水沉默了一瞬。

“当然没有啊，就算有，你现在也没有积分可以换啊。”它说。

刘韵流着泪，轻轻抚摸小柏的头，虽然她根本无法真实地触碰到他，“小柏，妈妈没有离开你，只是以后你就看不到妈妈了，妈妈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啊。”

她颤抖着的手想要抹去孩子脸上的泪，却无能为力。

而下一刻，刘奶奶轻轻抹去了小柏的眼泪，握住小柏的手。她坚定地对刘韵说：“韵韵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小柏的。”

刘韵又哭又笑，用力地点头。

夏天也有点想哭，吸了吸鼻子。她觉得自己还在这里不太合适，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刘家。

虽然好像没有人注意。

“你不怕她不想走了？”汽水卧在夏天头上，懒洋洋的。

夏天努力想把它薅下来，但她一伸手，汽水就往上飘，等她放下了，它又落了下去。

夏天气得不行，听到它的话稍微冷静下来，“刘阿姨才不是那种人呢。她很爱小柏的，肯定不会想要小柏因为她生病的。”

汽水在她头上烦了个白眼。

夏天从电梯里的镜子里看到了，冲它做了个鬼脸，“你们才不会懂我们嘞。”

汽水反驳她，“谁说的！我以前……”

它又想不起来了。

唉，这汽水出故障以后就没有完全好过。夏天摇摇头。

她们打算再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鬼需要她们的帮助，毕竟一个鬼只有五十积分，而一个道具就要一百积分。

电梯在二楼打开，刘韵站在门口。

她慢慢走进来，夏天注意到她的脚已经变的透明。

“谢谢你。”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右手慢慢伸到夏天面前。

她的手心里躺着一颗黑色的珠子，表面闪烁着红色的光泽。

“鬼珠子……”汽水呢喃。

“这个送给你，”刘韵把鬼珠子放到夏天手里，“或许后面可以帮到你。”

夏天惊讶地看着这颗鬼珠子，真挚的道谢，“谢谢你。”

刘韵的身体从下往上，慢慢变得透明，然后消散。

好像有一些东西缓缓飘向汽水。

“鬼珠子我们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有什么用，不过它很稀少，可以换一百积分，”汽水问夏天，“要不要换？你现在只有五十积分。”

夏天关上电梯，“不换！我要留着，说不定以后有用呢。”

“行。”汽水又卧下了，“还差五十积分才能兑换道具啊。”

“你快看看哪里还有鬼。”夏天催促它。

符纸、雷击木、鬼珠子，还有二分之一的道具。

夏天细数自己有的东西，感到安心许多。最起码她现在不是什么都没有，只能被动等待‘鬼’的动作。夏天跟着汽水的指示寻找鬼的踪迹，心里却是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世界这么的真实。

它真的只是一个小说世界吗？它们认为的真实世界就真的是真实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