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与清脆的扣声一同响起的是他冷冽的声音:“将军将他人撤下可是有事与我,乃至整个皇宫有关?”
永澄点头:“殿下聪慧,在收到陛下命令后我等马不停蹄赶往接应然而直到过时仍不见使团出现,才觉不好,然而已是晚矣。在搜查尸体的时候发现金银财宝完好无损,但奇怪的是使团明明是三十余人,但在现场我们却看到了二十九人的蛮人的尸体。”
金银财宝没有丢失,证明劫匪的目标并不是钱财完全就是西洲使团自己,可是有谁会胆子大到公然袭击使团?霍成殇的眉头下意识皱起,直到永澄的下一句话让他睁大双眼。
“二十九人,你确定是二十九人?”
“是的殿下。”永澄想了想,又道:“实不相瞒,我在西洲有一位友人据她所说来傀朝商量和亲的领头人正是他们的铁面将军裴淮仁,但我们在现场并未发现有女性的尸体,由此可以知晓少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这位铁面将军。同时我们在现场发现袭击者的武器并非是来自他外,反而是我们格外熟悉的东西构造,有必要还请殿下去现场走一趟了。”
东境境外,黄沙遍野,断垣戈壁,乱石成堆。
杆子落在地面发出的声响被脚步声所遮挡,一个人从乱石堆后走出,脚下一个没注意被地上的碎石绊了个踉跄,幸好及时扶助一旁的戈壁才稳住身形。
那人暗骂一句,扔掉手里的杆子靠在戈壁上喘口粗气,粗糙的戈壁碎石摩擦着后背只是一下子斑斑血迹就从破碎的衣物处沾染到碎石之上,不去管火辣辣痛感顺着戈壁坐在地上,一把摘下了脸上的铁面具扔在地上,常年隐藏在面具下的双眼一时之间无法接触来自烈日的强光,直到适应之后才用手擦去眼角分泌的水渍:“真是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只要用的对就是好计谋,大妃这次真是下了死手,一个被换武器换人手的队伍怎么敌得过精良杀手?当真是好个上位计谋,如此也不要怪我了。”想起篝火空地的拼杀,裴淮仁的双眼眼底冒出一丝怒火。
“眼下使团只剩下自己一人,若是这般回去只怕麻烦事不少,虽是有段时间没来了,但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说完,用脚踢起地上的杆子握在手中,站起之后举着杆子对着戈壁划了三下。拄着杆子离开了戈壁。
回到殊关这里。
只有亲自用眼去见证才会知道残酷性。
在围绕傀朝的这些边境里,唯有东境是黄沙戈壁,纵使下过雨也不觉清凉潮闷,吹袭而来的风掺杂着沙土容易迷了眼,也将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肤刮蹭得沙疼,而也衬托起躺在地上的异乡人的悲凉。
为了保证现场,惨死的使团以生前死亡的姿势躺倒在地上,有些甚至是死不瞑目,显然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去便是客死他乡。从紧握在手中染血的武器就能看出他们在生前的拼杀,也正是因为不惧的关系这条黄泉路上他们并不会孤单。
霍成殇蹲下身亲手为面前的尸体合上眼睛,这些日子接连下雨更不要说出事的时候,很多痕迹基本都被雨水给冲刷干净了,很难不让人想是有人在借这场雨在故意为之。只是到底是苦了这些人,只是粗略一看,他便知晓这些人虽是骨骼健壮的习武之人但在有三十多人的使团里的数却是寥寥无几,一个手掌就能数得过来。如此一来敌人来袭短时间内能护但绝非长久之事。
旧伤叠加新伤,给人希望又给人绝望,好个毒计。
“殿下,就是这里。”
霍成殇顺着永澄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是位用黑布遮面的黑衣人:“没查过?”
永澄蹲在另一具尸体的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摆弄些什么:“没有皇令不敢擅自动手。”